柴溪的吩咐其實聲音大,氣勢也不強,但是聽在貓王和長遠耳朵裡,有着往常感覺不到的威懾力,自從活人祭品事件之後,雲鵬說,他們對待七當家不能像以前,敷衍都懶得敷衍了,不然,以後定然會吃虧,他們不信,現在---貓王不自覺的往下講,顧不得看械鬥現場已經控制不住的形勢。
“---朱把頭祖父為人精明,父親丞了祖父衣缽,家底不算最厚,在方圓幾十裡的絲綢布匹料子商人中,最為突出的是會變通,歸于洛家之後,和别的商人一樣,挂上洛字旗,收三成的抽成,這個不算利潤的三成,而是所有銀子的抽成,憑據就是現銀數量,運回來在船上,就全部由洛家人點數和控制,就當别人苦苦掙紮,在退出和繼續之間,取舍着雞肋一樣的海運生意,朱家以一半物換物的方法,在海外換回了值錢又不占地方,不易被發現的寶石等物,還就地聯系私運的所謂海匪,運回些當地不值錢的土産,也仗着船上的管事不不懂行情,三五年保住了大半利潤。”
柴溪聽明白了,朱家是虎口謀食,遲早會被發現,她最感興趣的是海外的土産,什麼賣到大周比較值錢,然而現在問也不是時候,隻好按下不提,隻說朱家。
“朱家被發現了是怎麼處置的?”
貓王看着漸漸已經隻能應對,沒有還手之力的力工抗夫,急的頻頻向後使眼色,試圖讓他們帶來的水手幫忙盯着,然而他把眼睛都快擠出來了,後面從滄州帶來的人,都隻看着柴溪,根本也不理他,是啊,工錢的柴溪給的,大牢裡也是柴溪打點的,答應姚大人的條件,放他們出來,以九死一生去交換他們,也是柴溪做出來的,他們當然隻聽她的。
長遠也有些不自在,可是面子---
“七當家,要不---我---”
“你站在這裡聽着,他們---死不了!貓王,你接着說。”
貓王被長遠的胳膊頂一下,加快了速度。
“洛家知道後,處置的人正是上次海祭那個洛有财,他---”
貓王想想打聽來的場景就想---簡直不是人。
“洛有财抓住朱家人,主仆三十口人,把依附他們的全部商家都叫齊了,從朱老爺子開始全部脫光,無論男女,全部---噎---男的切成許多塊,讓那些商家動手的,一人幾刀,算是個投名狀,女的---女的,無論老幼主仆,□□緻死,最老的五十三歲,最小的---正是這個朱把頭的妹妹,年僅5歲,全身是血,都看不出是個孩子來,嘔---最後分了屍塊給各家,不放足三天不準扔,不準埋,有膽小的,當場就瘋了,這個朱把頭命大,當天淘氣,十多歲的孩子,在屋頂抓鳥,逃過一劫也親眼目睹了全家慘狀,改姓為仇,想進船廠,托了船廠的老師傅曾老頭,在船廠做了幾個月學徒,可是他或者是報仇的願望外露在眼神裡,或者是盯着洛有财,洛有禮的時候過于狠厲,被曾老頭兒發現,他深知洛家的狠毒殘暴,勸着他離這些人遠些,給他介紹了一份在裁縫店學徒的活計,指望着和朱家生意差不多,他能念着祖業,有個重振家業的盼頭兒,不隻想着報仇,就能平平安安活下去,誰知道---還是沒有擋住他靠近洛家。”
柴溪聽明白了,遠遠看着奮力打鬥,左突右殺的仇把頭兒,憐憫頓生。長遠的歎氣,柴溪想忽略都不行,他哎一聲,又哎一聲,柴溪隻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