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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果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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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珩說:“季斓冬。”

他試着收攏手臂,把這具身體抱住。

這動作很順理成章,他就蹲在輪椅前,兩個人離得很近,不費什麼事,隻要一伸手。

厲珩攥住他的手,握了握:“季斓冬。”

季斓冬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不動,瘦削肩膀刀似的硌人,呼吸和心跳微弱,陽光下的臉和手都極為冰冷。厲珩把人抱起,帶回住院部去給醫生檢查。

在走廊等待時,調查局探員已經找到與季斓冬口供相關的案件記錄,送來醫院。

童星死亡案。

厲珩坐在長椅上翻閱。

這樁案件當初并非由他經辦,否則他當時就會見到季斓冬。

記錄裡有很多尚未公開的部分。

比如對季斓冬的調查審核。

【為什麼要‘救’這個孩子?】

【你要怎麼證明,你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畢竟你有被指控的前科。】

【你有能證明自己想法的證據嗎?】

【如果你并不心虛,為什麼隻是其他人的一句話,就能讓你放棄?】

這些提問堪稱無恥,幾乎已經是先假定結論,再倒推問題。而季斓冬的不配合,讓他被“審查”了三天。

審核結論一欄,則更是隔岸觀火的冷漠:我們無法剔除他身上的嫌疑,經問詢,其家人一緻聲稱,他有着和生父相似的許多特質,很難保證這裡面不包含扭曲的欲望……

探員膽戰心驚站着,看厲珩的臉色變沉,眼底透出某種冰冷,這樣的神情過去似乎從沒在厲珩身上顯露過。

“當時負責辦這案子的是誰?”

厲珩放下文件起身。

部下連忙說了個名字。

是有名的參議員,風評很好,推動了婦女兒童保護法案,在民間很受歡迎。

“去查。”厲珩說,“和季然有沒有關系。”

又是那個季然?

部下詫異,但還是利落地應聲去辦。

醫生做完了檢查,正推門找患者的監護人,厲珩扣上制服的銅制紐扣,走過去:“怎麼樣?”

醫生搖頭,欲言又止,神色不算輕松。

厲珩皺了皺眉。

季斓冬躺在病床上,蓋着被子,呼吸很平緩。厲珩走到病床旁,握住他垂在床旁的手,季斓冬沒有反應,瘦削腕骨随着這個動作彎折,手指很冰冷。

厲珩俯身,輕拍他的肩膀:“季斓冬。”

躺在床上的人很安靜,被扶住肩膀輕晃,阖着的睫毛蓋住睑下淡青。

窗外的陽光很好,像是某種淡金色的流體,漫溢過鼻梁,淌過唇畔,彙進鎖骨的凹陷,病号服已經明顯不合身。

厲珩伸手撫了下,發現一小塊新的擦傷。

“他服的藥超過安全劑量。”醫生有些為難,“我們做了緊急處理,洗了胃,性命沒有大礙,但是……”

藥能讓人短時間内保持興奮——不止興奮,還有足夠清晰的頭腦,暫時修複因病損傷的注意力和記憶,這是一種飲鸩止渴的“正常”。

他們提供的藥品嚴格控制數量,但季斓冬在這之前,應該是……一直沒有吃這一種藥,把藥全藏了起來。

直到今天,季斓冬才把它們全吞了下去。

厲珩明白了醫生在為難什麼:“因為我的問詢。”

因為他來探望季斓冬,借機套季斓冬的話,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這是季斓冬一直在等待的時機。

季斓冬反過來利用了他。

為那孩子。

厲珩的确被撬動情緒,憤怒會傳染,季斓冬身體裡那些垂死的岩漿,現在被灌進他的身體裡,在岩石的裂縫間冒出灼燒的煙塵。

厲珩俯身,向上撥開季斓冬的額發,打量這雙靜靜閉合的眼睛:“他怎麼樣?”

醫生沒有把握,不安地搖頭:“不清楚……”

身體狀況還能用醫療儀器監測,意識就完全沒辦法了,患者的腦電圖很差,甚至連大量反射也微弱到瀕臨消失。

厲珩沒有再問,他已經明白醫生的意思,在床邊站了一刻後,他抱起深度昏迷的證人,扶着後頸,讓季斓冬靠在自己肩頭。

守在門外的部下立刻跑進來:“組長。”

“M計劃。”厲珩用風衣裹住他,“證人需要保護,我送他回去。”

部下明顯一怔,這個決定冒險,調查局的組長決定的“證人保護計劃”,就意味着從今天起,季斓冬被明确拉到厲珩的身邊。

但厲珩隻是抱着季斓冬向外走,他站在太陽下,亮到刺眼的陽光落在季斓冬閉着的眼睛上,風把睫毛吹動,但并沒如厲珩所預測的那樣,傲慢的影帝得意睜眼,懶洋洋宣布較量獲勝。

季斓冬蒼白,安靜,了無生氣。

“十二年前,我就該這麼做。”厲珩問,“是不是?”

沒人回答,部下不敢說。

風吹着風衣的衣領,擦過下颌和沒有血色的嘴唇,厲珩收攏手臂,讓季斓冬靠穩,他嘗試回憶十二年前的月亮底下,還發生了些什麼。

不大能想得起,因為暗影裡的少年實在太鎮定、太冰冷沉默,讓人意識不到他正承受痛苦。

那隻是一起明朗到根本用不着費力細查的案子,家暴、反抗、未成年,不是蓄意,盡快結案對季斓冬有好處,他那個瘋子生母歇斯底裡要把親生兒子送進監獄。

所以厲珩隻查了一晚就離開。

厲珩想起當時他離季斓冬也近,很近,和今天差不多,一擡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厲珩低頭問:“我那天抱你了嗎?”

擁抱是種常見的禮節,通常用于安慰和道别,但那天大概沒有人安慰過十五歲的季斓冬,也并沒有人和他道别。

沾滿泥和血的校服,并沒弄髒調查局的鷹徽。

……

小狗還在江景房裡晃着尾巴等季斓冬。

狗糧和水都還滿。

厲珩把人放在沙發上,找到毯子替季斓冬蓋住腿。

他找到一部季斓冬主演的片子,把錄像帶放進播放器,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把電影當作背景音,翻閱部下送來的案情記錄。

小狗掙紮着爬上沙發,趴在季斓冬胸口,不停用腦袋拱他的下颌。

厲珩放下記錄,側過頭:“你不摸摸它?”

他握住季斓冬的手,放在小狗的腦袋上,這隻手沒有知覺,被小狗撒着歡一頂就滑落,墜到沙發下。

小狗愣住。

厲珩也看了一陣那隻手,皺眉。

他俯身,握住季斓冬的手,重新放回去,想要松手時卻又頓住,沒來由握得更牢。

“季斓冬。”厲珩沉聲開口,“裝睡不是處理問題的好辦法。”

“這樣會影響我升職。”

厲珩不太相信他有個空氣朋友,但調查局被規定要尊重各種認知和信仰,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捉把柄舉報,厲珩當時還是強迫自己做了個塞進口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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