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好地方,就是來這裡……看月亮?”
同光搖搖頭,讓她坐下來,細細聽。
逐漸的,聽到了兩個男子的交談聲,再一會兒過去,她聽清了。
觀南和謝知安。
原來她在的位置剛好在他們房頂上方啊。
“人家說事呢,聽什麼牆角?”
隻見同光手指豎在唇邊,道:“他們在告訴你,我是誰。”
她撇撇嘴,真稀奇,他是誰還要通過别人來說。
房間裡傳出什麼東西掉地上,翻滾了幾圈的聲音。
緊跟着,謝知安問:“這不可能是真月魄,溫呢喃給你這種假貨,事要做什麼?”
觀南回:“她要和敦煌城共同吃下攬月城。”
謝知安深吸一口氣,“溫了凡知道這件事?”
“知道又能怎樣?溫呢喃才是了凡山莊話事人。”
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舒酒聽得雲裡霧裡。
謝知安嘲諷嘟囔了一句什麼,又道:“這女人野心大得很,不僅想靠你染指敦煌,還想要攬月城,她一介女子,到底意欲何為?”
觀南隻覺得頭頂有一雙眼睛,清冷冷的。
可擡頭察看了又确實沒感覺到上面有人。
他的動作讓舒酒渾身一緊,若不是同光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怕是她已經驚呼出來了。
想了想,觀南還是決定小心為上,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排字。
舒酒透過縫隙看見,卻不識。
縱使這一路,觀南興緻來了,就教教她。
如今,她也能簡單認得一些字了。
可……桌上的字,她就隻認得一個,“她”。
同光還捂着她的嘴,她擡手拍了拍,又指指下方。
同光沒有松手,隻是視線順着看下去,看清之後,嘴角斜斜上揚,有些輕蔑地說出了那排字。
“她要的是上昆侖。”
也是上昆侖?
這昆侖到底有什麼,這麼吸引人。她醒過來之後,聽了多少人對昆侖的崇拜,可無論她怎麼問同光,他都閉口不談。
問多了,他還生了氣。
她内心期待着謝知安能多說一些。
“上昆侖做什麼?單一個攬月城就能去昆侖了?多少有些癡人說夢。”
觀南說謝知安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溫呢喃是想有了攬月城,借着歸還月魄的機會,靠近大祭司。
畢竟大祭司那等人物……
“呵,果然。可大祭司不是……寂滅了嗎?”謝知安将那兩個字咬得極輕,其實,這江湖大多數人都不敢直白說出這句話。
觀南高深莫測地靠在椅背上,有一瞬間出神,半晌後才道:“我總覺得,他還在。”
一字一頓,話音極其清楚。
同光的一縷發飄落下來,掃在舒酒臉上,帶着幽香,又搔弄得臉龐很癢。
她拂開幾次,還是會被被吹回來。
索性,她微微轉過身,拉起那縷發,繞過同光的肩,又順道将他的發順了順。
少女靠近的心跳,震耳欲聾,幾乎淹沒了房間裡的交談聲。
鼻間聞着她的味道,脖子上隔着她的袖子感受到她的溫度。
他赧然閃開半寸,眼神慌亂轉向别處,道:“你用的香膏有些刺鼻,買點兒好東西吧!”
舒酒不解,開口回:“我沒有用什麼香膏啊”。
澄澈透亮的眸子看着他,他隻覺六神不在,忙擡起手擋住她的眼。
故帶厲斥:“看什麼看!你這雙眼珠子不想要了!”
她有些無辜,手還擡在半空,心裡也是說不上來的澀,站起身,輕聲說了句:“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同光的話音出,他就後悔了,但,他委實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子靠這麼近過,剛才她那大膽的舉動,隻要他稍稍側過頭,就能親到她的臉,或者唇。
這麼……危險,怪不得他嘛。
他這麼安慰自己道。
可聽見她說那句話後,心裡的後悔又卷土重來了。
舒酒背對着他小心謹慎往房檐邊走,可太高了,她根本下不去,總不能喊觀南吧。
這時,她看見了司貢熙。
正欲開口,倏地聽見謝知安的聲音。
“說實話,溫呢喃看上的不是你,而是同光尊主,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