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溫呢喃溫了凡都不在山莊,樓滕的精神倒是眼見着的好了起來,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裡練劍,看見一臉冷漠的同光過來,還覺得詫異。
心道:這些人怎麼還沒去昆侖,再磨蹭下去就真的都要死了。
但這話她沒說,那不是她的因果,經曆了那些生死,她現在隻想自己好好活着,才好複仇。
“尊主,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偏地?”
同光站在高處,居高臨下掃過她。
她覺得渾身流走的氣和血都瞬間滞結了,也就是在這時她看見那柄本來要養成了的荼蘼傘在退化。
“尊主留步,可是舒姑娘出事了?”
同光半垂着眸子,睨着她。
樓滕:“不是,荼蘼傘在退化,金蓮在消散,那就是她的宿主之力在流逝。”
話音剛歇,冰棱就圍了她一圈。
“多說一句,你就下去找你的師兄弟。”
舒酒不在這兒,但是他也不願意聽見這些話。
他幾乎翻遍了整個了凡山莊,都沒有找到任何舒酒的氣息。
燕安時從外面回來,氣喘籲籲,“溫了凡和溫呢喃還真在侍郎府,我把十二城的人派出去找人了,溫家這兩兄妹邪性,我不相信。”
狀況很不好,兩相對立的兩個人也站成同一戰線。
同光沉着臉走在前面,往院子走,突然頓住,“方才在這裡的這些屍體呢?”
燕安時也發現了,屍體沒了,地上的血都幹幹淨淨的。
他兩沒走多長時間,怎麼就可以被清掃的幹幹淨淨。
同光哼笑一聲,“煩請安時大人再跑一趟侍郎府,把溫莊主和溫大小姐請回來。”
他開始仔細重新檢查院門外,植被茂盛依舊,一切都沒有變化,若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隻有這些植被太過密密麻麻而已,但整座了凡山莊都如此,在他對溫呢喃和溫了凡以往的了解來看,似乎就是很喜歡侍弄花草。
所以他也沒有多留意。
他将手放在樹幹上,指尖閃爍着熒光,幾息之後收回手,表情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退了幾步回到石闆路中間,再一次重新想像舒酒跑出去的路線。
從他們院子跑出去,就隻有這一條路,通向主廳,可主廳沒有舒酒的氣息,準确說來,整座了凡山莊都沒有。
他不是沒有去山莊門口查過,甚至沒有舒酒到過的痕迹,所以舒酒沒有出去。
或者說沒有從這裡出去。
而且舒酒是不可能自己離開那麼長時間的。
“你到底在哪?”
同光喃喃道。
忽然他看見前方樹根下一顆亮片——幹涸了的熒光粒子。
他快步走過去,将熒光粒子撿起來,輸入靈力也沒能挽救,幹涸得徹徹底底,一點信息都沒有留下。
但怪異的在于,他甚至在這個熒光粒子上都沒有聞到她的味道,這不對勁,他放在她身上不少熒光粒子,不可能會一點她的氣息都沒有,也不可能在她受困時沒有來喊他。
如今看來,對方有備而來,設了一個針對了他們所有人的局。
溫呢喃一進門就好罵了一通,整個山莊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姑娘,竟然讓貴客就這麼失蹤在府上。府裡所有的主事噼裡啪啦在她身後跪了一地,冷汗涔涔。
大小姐雖心善,對下人都是善治,但平日裡不苟言笑,有條有理,絕不是能敷衍了事的主,這座山莊更該聽誰的,沒有人比他們這些伺候在主子身邊的人精更清楚了。
“若貴客要怪罪下來,我絕不包庇。”
衆人隻聽見她袖子甩下的聲音,待腳步聲走遠了,才敢稍稍擡頭,但那口氣還是不敢喘出來,大小姐怎麼對待那個院子裡的幾位,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甚至底下都悄悄在傳,那姑娘也有一荼蘼傘,和莊主的一樣,大抵也是可以成神的,這可怎麼惹得起哦。
溫呢喃帶着侍女,腳下生風,根本沒有搭理溫了凡讓她注意腳下的話。
一看見同光,她就揚起手讓侍女下去,再次邁開腳時,聲音裡帶了哭意。
“尊主,是我大意了。我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了凡山莊劫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想來是小酒的荼蘼傘或者響尾彎月刀被人惦記上了。”
同光站起身,手背在身後,幹涸的熒光粒子隐沒在手心,他看了溫呢喃幾眼,視線緩慢掃到扶着門廊喘粗氣的溫了凡身上,“不怪你,呢喃。”
他沒有否認溫呢喃的揣測。
荼蘼傘也好,響尾彎月也好,确實都是很吸引人的點。了凡山莊得了荼蘼傘的消息已經不胫而走了,指不定哪個有心人士就看見了她的呢?
要說響尾彎月。
呵,知道得更清楚的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