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
“還活着呢!”
“敵人還好好活着,大仇未報,我怎麼舍得死。”
唐郁眉眼彎彎,實在是驚喜極了。聽着沃爾森一字一句,仿佛要将他名字,連帶着整個人都要狠狠嚼碎了似的,話語裡是深深的忌憚。
五百年前,若說梵燈淨是大型殺傷力武器,以單人之軀統籌多方戰場,同時自身實力也無比強大的天機術士……
那唐郁在妖族眼裡,就是重型殺傷力屠夫!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合體巅峰,劍術圓滿登峰造極,大乘之下無敵手,以一擋五仍不落下風的戰神!
沃爾森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妖族的三大鐵律,其中兩則就是往死裡針對天機術士,避戰不正面對抗屠夫戰神。
若非人族頂尖修士比起妖族實在太少,又不像妖族有閉關的大乘老祖托底,這一戰勝負還真不好說……
……等等。
沃爾森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陡然變得驚恐起來:“你若沒死,那這麼多年過去了……”
“是啊,妖族敗了。連妖皇宮都被我翻來覆去掀了幾次呢。”唐郁一眼看出他的重點在哪,很是好心地為他解惑。
“不可能!”沃爾森怒吼,“就算我等陷入秘境,可你們也有很多修士淪落在此,尤其你們還沒了個天機術士!”
“更何況我妖族老祖坐鎮妖皇宮,豈容你們放肆!”
“我可沒有為你解答的義務。我人出現在這裡,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唐郁笑嘻嘻的,可誰也不難看出他眼底愈加躁動的殺意:“很好,你在這裡,你的主子多半也是。”
“當初翻遍整個妖族都沒能找到你們,我可是很難過的。”
“告訴我,玄恪,是不是也在這妖皇宮的某個角落裡啊?”
雖然是心心念念數百年的人,但唐郁可懶得跟他廢話。若非他臨時突破大乘期,整個人族的下場能好到哪去?
至于他那個大乘期老祖……
還沒等唐郁重溫慘烈的從前,就聽沃爾森一副擺爛有恃無恐的樣子:“你問我就要答?”
“玄恪冕下對這一天早有所察覺,針對你們早有了無數方案!早知道這一批人還有你唐郁,早在第一天就該讓這裡成為你的墳墓!”
左右一個屠夫戰神一個天機術士,又沒有其他援手,他活是活不下去了。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想找尊貴的冕下,自己去啊,你旁邊不還有個能掐會算的天機術士嗎?去算啊!”
“玄恪冕下的動向,你們永遠也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梵燈淨就一聲輕笑:“我已經算到了。”
“……什麼!!”
在唐郁欣喜和沃爾森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梵燈淨微微一笑:“想知道玄恪的動向,何必問他。”
“遇見你之後光陪你打架了,但别忘了,唐郁。”
“我可是——天機術士。”
“就知道梵哥最靠譜了!”唐郁捆縛好沃爾森,狠狠踹了兩腳,激動地錘了錘梵燈淨的肩膀。
梵燈淨被他一番動作搞的後退半步,無奈地撇開他的手:“有事梵哥,沒事梵燈淨,真是。”
“不可能!!”
“冕下的蹤迹絕非你們輕松就能占蔔出來的,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詐……”
唐郁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被沃爾森的怒吼打斷,當即冷了臉,靈力化作長鞭狠狠落在他身上。
“聒噪!狗叫什麼,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待會兒你還有的苦頭吃呢!”
平時再與世無争安閑度日,面對自己的故人舊友,也會不由自主流露出先前的鋒芒。
唐郁沒發現,在這個秘境,不知不覺他已打破許多自己這五百年的習慣,不管是信任和依賴,還是仇視和恨意,都是這五百多年不曾有過的。
“你們還是低估我了。”梵燈淨搖頭,“雖然……難了些,但并不是毫無痕迹。”
唐郁瞬間将目光移過去,緊張起來:“那梵哥,你可有什麼不适?我剛就看你很是虛弱的樣子……”
“什麼話,我先前占蔔一通,正如他所說難了些,有些小反噬不是很正常麼,又不是第一次見了,剛剛還和敵人打了一架,大驚小怪。”
“每次見了,我都很擔心啊!”唐郁豎起眉頭指指點點。
看得梵燈淨忍俊不禁:“又不是什麼幼稚的人了,少撒嬌。”
狗男男。
沃爾森在心裡悄聲。
“哪裡撒嬌了。”唐郁撇嘴,“也是,都不是什麼幼稚的人了……”
唐郁看向沃爾森,嘴角勾起莫名的微笑,右手翻掌,數道黑色鎖鍊憑空化形,各個纏着毀滅的氣息。
在沃爾森驚悚的目光中,那黑色鎖鍊飛速逼近,穿刺進他身軀各個位置,毀滅的氣息直逼靈魂!
“真是玄恪手底下一條好狗啊!”
“既然玄恪不在,那生擒諾諾,殺害子盈姐的仇,就從你開始吧。”
唐郁眼底的狠辣看得梵燈淨都一驚,這些事情他知道,也數次想要将敵人挫骨揚灰,但唐郁的狀态還是讓他憂心不已。
正準備出聲,就聽雨禾殿内突然傳來瘋瘋癫癫的聲音,在這隻有沃爾森慘叫的地方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