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都死了好啊!死的妙啊!”
“去他媽的大人小人,這狗屁的護衛當不下去一點了!妖皇宮速速給我毀滅!妖族也給我爆炸!乒乒砰砰噼裡啪啦!”
“這世界終于颠成了我想要的樣子,啊哈哈哈哈,通通給我毀滅吧!”
唐郁:“……”
梵燈淨:“……”
這嘈雜瘋癫的聲音直接引得唐郁轉移注意力,在梵燈淨心裡也算好事一樁。
他尋聲望去,内殿都被他清理幹淨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果然是那個被唐郁帶進來的侍衛。
唐郁笑吟吟的:“你爹死了,不為他報仇嗎?”
誰知那護衛說:“我爹就算現在不死,以後也得死在沃爾森手裡,兩位也算是為我爹報仇了!”
“小人在此謝過兩位恩人!”
唐郁:“……”
現在連“大人”也不喊了?這界限也劃的太清晰了吧!
古有認賊作父,他也玩這麼變态的嗎?
“你識時務的樣子,每次都很令我吃驚。”唐郁興趣濃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這麼識時務會看顔色,難怪能在妖皇宮當值。再過段時間,升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這随手一抓,是抓了個人才啊!
“謝大人誇獎!小人司喚。”
司喚臉皮可厚的很,他爹也算是被沃爾森連累了,能活一個自然是活一個,想來爹泉下有知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嗯,有意見他也聽不見。
再過段時間,别說是沃爾森了,其他放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大佬們,包括玄恪也得給他爹陪葬!
多有排面的事,他多孝啊!
梵燈淨看了一會兒,見他們談完了才說:“小郁,稍微解氣一點了嗎?這裡交給我吧,你還要去找禁地,可不能被區區沃爾森拖住。”
“我的陣法隻能拖延到今晚,今晚過後沃爾森等人氣息全無命牌碎裂,其餘大妖必定有所措施,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不多了?”唐郁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們為什麼不晚一點動手?”
幾息驚人的沉默後,他才聽見那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小郁,兩個戰場,都不止有你們人族陣營,你們的變數也要到了。”
“而且星辰告訴我,另一方已經提前邁入決勝階段了,你們拖的越久,越不利。”
梵燈淨挑着重點同他講,句句講着之間的緊迫性,字字都是在趕他走,唐郁聽在耳裡記在心裡,抓起司喚就開始去禁地踩點。
人剛一走,梵燈淨面色肉眼可見地變白,斷斷續續又開始咯血,嗓音壓抑。
“這該死的反噬,可别誤了我大事。”
沃爾森被牢牢地釘在地上,現在已經虛弱不已,瞧着他這幅模樣又開懷地大笑起來,極盡惡毒的語言詛咒他,梵燈淨神色淡漠,全當耳邊風。
“第四個。”
他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徒留血色彌漫的空蕩殿堂。
大戰在即,趁着對面還沒反應過來,他必須盡可能下死手多殺幾個,也給唐郁那邊減輕壓力。
時間緊迫,他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他日見了子盈,他定當親自賠罪。
*
唐郁遠遠瞧了一眼禁地,就給司喚喂了毒藥警告,原路返回。
那樣識時務的人,留着顯然更有價值,他連殺父之仇都說的天花亂墜,就算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會好好保密。
唐郁一路趕回玄霧狐族,才剛推開門就碰見淩歌。淩歌見了他反倒一愣,很快揚起嘴角,目光向内飄忽暗示。
“二哥回來啦,大哥呢,沒跟你一起回來?”淩歌很自然地拉住唐郁胳膊往裡走。
“嗐,這不還在等姐夫下令嘛,還不知道要不要死的呢,沒姐夫命令,我怎麼勸都不回,這個死腦筋!”唐郁瞬間入境,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就是腦子缺根筋!”淩歌暗戳戳公報私仇,開始上重點,“你回來晚啦,玉長老都等了有一段時間了,說是跟你約好了喝酒來着!”
喝酒?玉長老?誰啊?
唐郁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直到拐了幾道彎,瞧見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那同側夫人有所淵源的分神期客卿長老緩緩起身,嘴角笑意好似初見。
“那日長老說,品茶飲酒,在所不辭,于是在下來了。”
唐郁:“……”
很好,破案了。
說句在所不辭你就來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麼話!
你看我像是歡迎你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