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祖母臉上笑出了褶子。
衆人會意,有一二捧臭腳的人,繼續奉承着說話。
忽然,席中有一個面生的年輕夫人,私下疑惑問道:“我随夫君北上,初來乍到,還未知道這真假千金詳情呢。”她聲音不高不低,恰好周邊人都有聽了一些。
有好事者紛紛說起了來龍去脈。
那個年輕夫人不經意間問:“那豈不是根本沒有證據?”
她旁邊另一名夫人說道:“三皇子妃與李郡王的孫媳婦,長相很是相似!”
這兩位夫人周邊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三皇子妃。
年輕夫人詫異:“這除了一雙眼睛,其他也不像啊!我拾掇拾掇,也能像三分。倒是那過繼了的假千金,你們看,不是很有陸家人的風采嗎?”
衆人看過去。以前不怎麼看得出,如今這姑娘束發寬衣博袖,卻去了孩童氣,眉眼風采照人,氣質風流。這一看,她與陸二爺那是天生的父女啊!真是像極了!容貌上收拾一下,有一二分相似,但氣質上,真就是親生的也不過如此了!
太子妃也适時說了一句:“怪不得說嫡親父女呢。”
此時衆人心中嘀咕。
這一傳二,二穿三,閑話就傳到了三皇子和陸國公耳中。
三皇子作何想法,衆人不知。
陸國公聽聞,說:“相處久了,多少有相似。緣分吧。或許二丫頭本就該投胎到我家。喝酒,喝酒!”陸國公舉杯相邀。
席中一派喜氣洋溢。
壽宴之後,三皇子回到府中,白依柳跟在後面。
進了廳中,下人還在呢,三皇子一巴掌就呼過去。白依柳毫不猶豫躲開了,又梗着個脖子,道:“你打啊!讓人知道賢明的三皇子打自己正妻!”
三皇子将左右喝退,指着白依柳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真是姓陸了!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去招惹陸家女!你聽了沒有?你真以為天衣無縫嗎?别人都是傻子嗎?”
白依柳拉不下臉面:“我就是忍不住嘛!憑什麼她生來就是錦衣玉食,我就得低聲下氣,想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都得千方算計!明明我是你救命恩人,與你兩情相悅。可我想和你長相厮守,還是得排除萬難。”說着,她杏眼一眨,淚水就落了下來。
三皇子心一軟,指着白依柳的手指就落了下來。
白依柳趁勢上前,抱住了三皇子:“阿覃,三郎,你别生氣了嘛!”
三皇子把她的雙手拉下來,手搭在白依柳的肩膀上。他認真地看着白依柳:“小柳兒,你要明白,我是個皇子!現在太子一脈虎視眈眈,就等着找我小辮子。你若行事不謹,我很難保住你。”
白依柳抖了一下。
三皇子:“陸國公已經懷疑了。我需要更強大的妻族。如果你不出事,一切都還好。如果真的東窗事發,母後一定會讓我休妻。”
白依柳淚水再次滑落。
三皇子擦了擦她的眼淚,道:“你乖一點。我需要子嗣和真正幫扶我的妻族。我隻納兩個側妃,不會讓他們威脅到你的地位。我愛的人,隻有你,好不好?你不需要到陸國公那裡出頭。沒用的。”
白依柳:“……你再等等,好嗎?你答應過我,隻有我一人……一生一世……”
“太子……父皇肯定很忌憚,他風光不了多久了……”
三皇子:“你還沒看明白嗎?我至今還未封王啊!”
白依柳的哭泣停住了。她訝異的眼神猶帶着淚光。
三皇子:“二哥乃廢妃之子,無人理會。他還沒封王,是受了造反的外家牽連,我呢?以前說是太子病弱,父皇有意直接封我為儲君。如今太子還好好活着,我已經及冠,為何還不給我封王?小柳,我等不及了!”
三皇子說完,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白依柳有些怔愣,喃喃道:“不對啊……不應該是皇帝忌憚太子嗎?他要廢太子啊!為什麼還沒廢?前世太子身體有不好嗎?可是……前世三郎也沒娶柳家女啊?難道是我連累了三郎?是因為前世娶的人,是平大将軍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