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姑娘,你怎麼了?”徐已陌牽着馬兒未見馮玉娆跟上,轉過來見她呆呆盯着馬兒吃草的地上看,很是不解。
馮玉娆卻沒回應徐已陌,而是一步一步緩緩朝那塊地上走去。
見馮玉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兩步直接小跑,徐已陌忙将馬兒拴在旁邊的樹上,也跟着跑過來。
昨晚馬兒在這裡呆了一夜,旁邊拉了許多糞便,徐已陌一靠近不由擡起袖子擋在鼻子前。
可馮玉娆卻好似完全沒聞到一般,視線落在突起的一塊如同長滿了青苔呈綠色凹凸不平的岩石上。
徐已陌順着馮玉娆的視線望去,登時眼眸一睜,捂着口鼻的袖子滑落,微啟嘴唇也不知臭了。
隻見凹凸不平的綠色岩石上一朵朵蔚藍的長春花錯落有緻地開滿了整塊岩石。
徐已陌進山采風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石景。
他雖不知這是什麼礦石,但看馮玉娆的神色便知這絕對比她昨晚給自己看的那些紅的白的更顯珍貴。
徐已陌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觸碰,可還沒摸到呢,就被馮玉娆攔住了,言簡意赅,“别碰!”
說着很幹脆利落地推開徐已陌的手,好似這東西有毒一般。
徐已陌便是這般想的,忙縮回手。心想馮姑娘人确實是好……不是,她為何……自己伸手去摸了?
憑啥她能摸,自己不行?就……很氣人啊!
馮玉娆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孔雀石,藍銅礦,天呐竟然讓我遇到了!”
驚喜,贊歎,這都不算。
待馮玉娆順着這塊礦石找到一整條礦脈,才叫震撼:“徐公子,我們今日,可能返回不了了。”
原本計劃一早下山,定能趕得回去吃晚飯。結果兩人下山時天都已經快黑透了。
晚上趕路不安全,何況徐已陌牽着馬兒來回馱了兩蹚,滿滿的四籮筐礦石。
馮玉娆則是不停的挖鑿,最後下山時還背着滿滿的一背簍,就連裝工具的破布包都是塞滿的,實在是動不了了。
在山腳下的泥巴屋子裡将就了一晚,翌日一早,兩人才趕着馬拉着滿滿的一馬車礦石回豐元鎮。
“玉娆姐,徐公子,你們回來了!”馮玉笙關了鋪子回來,正好遇到馮玉娆和徐已陌停在院門外的馬車。
“玉笙,快來幫忙。”馮玉娆滿頭滿臉泥土,渾身髒兮兮,手上的許多傷口還融進了泥沙,卻并無半點萎靡哀切,反而神采飛揚。
“哎,好。”馮玉笙聞聲立刻上前幫忙。
待看到院子裡如小山丘一般堆起的礦石,馮母簡直看傻了眼,“這次怎這般多?”
“咦,這是什麼礦石玉娆姐,好生漂亮啊!”馮玉笙跑到背簍前,指着那塊綠色上面長滿了蔚藍長春花的礦石驚奇萬分。
“那是孔雀石和藍銅礦共生,旁邊那筐也是,另外這筐則是單獨的孔雀石,昨日便是為了這幾筐東西,才耽擱了一日。”
馮母:“這次還是在那日我們歇腳那附近嗎?可有遇到什麼威脅?”馮母其實是擔心會碰到遠茗山的人。
馮玉笙:“玉娆姐,你上次說采礦很危險,這種孔雀石和藍銅礦生的地方危險嗎?這礦石顔色這樣好看,值錢嗎?”
面對馮母和馮玉笙你一言我一語不停歇的詢問,馮玉娆實在沒有力氣回答。
“先吃了飯我再同你們慢慢說,我與徐公子趕了一日的路,實在是太餓了。”
“對對對!定然是餓壞了的,先吃飯玉娆。”馮母說着來拉馮玉娆,也不忘招呼徐已陌,“快快,徐公子請進屋。”
自從鋪子有了生意,馮母上街也舍得買肉了。
“你們在山上天寒地凍的,恐傷到身子,來,先喝完湯。”馮玉娆和徐已陌剛洗好臉手來到桌前坐下,馮母便一人舀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給二人。
這大公雞還是她昨日特意上街買來炖着等晚上馮玉娆回來吃的,誰知昨晚馮玉骁沒回來,馮母和馮玉骁馮玉笙便一口沒碰。
今日見到馮玉娆回來,馮母才忙将雞肉端出來熱上。
自從出了遠茗山來到這豐元鎮,馮母和馮玉骁不光再沒餓過飯,吃的也比之前在遠茗山好了太多。
現在鋪子裡也終于有了生意,馮母上街便也比之前更舍得買肉了。
馮母又給馮玉笙和馮玉骁各舀了一碗,這才坐下開始吃飯。
自從帶她們下山後,徐已陌便沒再與幾人有交集。除了半月多前馮玉娆找上門。
今日再一見,着實讓人訝然。
自從夥食好了,加上又一日三頓的調理,馮母的身體明顯有了好轉,也有了氣色。
就連馮玉骁和馮玉笙,之前那般瘦的凹進去隻剩皮包骨的臉明顯長了許多肉。
膚色也白了許多。
說到膚色變化,當屬馮玉娆,短短兩月不到,和在遠茗山比起來猶如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