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畫揚眉笑:“看來那天在宮門口你聽見了。”
相歡:“嗯。”
景畫挑了一些相瑞和泠蘿相處的過程說了,還說了相家的處境以及當年相家對相歡的殘忍。
這樣才能讓相歡明白,離開長璇宮回去的結果不會比留在長璇宮好。
景畫說完了後意味深長的道:“好好利用你這張臉。”
相歡能不能成功景畫不清楚,但是景畫能看得出王對相歡的興趣,相歡哪怕是做個玩物給泠蘿解悶,景畫覺得也行。
相家人總不能拿了王給的好處後什麼都不用付出吧。
在景畫眼裡,相瑞陪着王遊山玩水那段時間不算什麼付出,因為那段時間相瑞不跟着王隻會被仇家報複,那段時間是王保護了相瑞,王還給了相瑞錢财勢力去建造自己的勢力。
相瑞無論如何都該是王的人,死了也必須是西懸林的鬼。
偏偏王這個人不喜歡強扭的瓜。
相瑞不願意來西懸林,想回去繼承相家,王也沒有多為難相瑞。
可是相瑞卻不知死活的整出一個婚約,甚至還要履行這個婚約。
那王算什麼。
王這段時日的寵溺是喂狗了嗎?說句白眼狼都是誇相瑞了,前腳把自己送給王來換王的庇護,利用王壯大自己,後腳趁着王處理事情騰不出手就和别人成了親。
王因為相瑞是個男子,又因為相瑞那張臉懶得追究,隻是拿回了自己給的東西,輕而易舉的放過了相瑞。
他可咽不下這口氣,依照王的性子踹開相瑞就代表着和相瑞是陌路人了,他殺一個陌路人,王哪怕知道也不會在意。
他本來想着報複,後面一想相瑞嫁了人,哪怕是做鬼都不配再來長璇宮。
現在有個相歡正好,相家是對不起相歡,可這又怎麼樣,誰讓他姓相呢,若不是相歡這張臉五分像相瑞,恰好王對相歡有興趣,相歡昨天就該死了。
這樣的人扔出長璇宮,不出五裡地就屍骨無存。
景畫:“進去吧,相歡公子。”
相歡對人的善惡敏銳得很,他知道景畫現在對自己算不是善意,不過一想自己的身份,這也正常。
而且他不在乎,他不在乎泠蘿之外的所有人的善惡。
绛雲殿内泠蘿和毒師正在給姚钰解毒解蠱。
下的東西又亂又雜,隻能慢慢來,若是一次弄好這人也差不多廢了。
等弄好了泠蘿開門出來,相歡立刻站了起來。
泠蘿:“怎麼?想進去看看?”
相歡隻是見了泠蘿高興,不過他确實也想進去看看,不是看這人傷成什麼樣子,而是看這人長什麼樣子。
一七在相歡後面點頭:“想。”
這得種了多少毒.蠱啊,連泠蘿姐姐都不能一次給人解完,他很好奇。
泠蘿出門讓開位置:“去看吧。”
一七推着相歡進門。
相歡和一七進門,一七還是懂得一些毒.蠱之術的,他贊歎:“這都能活下來,命真大。”
相歡則是審視着床上的人,美則美矣,韻猶未也。
不像相歡,也不像他,不會是泠蘿喜歡的長相。
相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出去了。
一七想起還有一個人也跟着出去。
泠蘿喝着茶。
景畫道:“王,天色還早,要不要再去看看傅玥。”
相歡出來站在泠蘿身邊。
一七道:“我也想去。”
泠蘿笑:“你們是想去玩。”
一七躲在相歡背後,相歡笑:“我還沒過這種傷病。”
泠蘿被這笑閃了眼,心裡一陣不合時宜的想法,她放下杯子遮掩,起身出門:“行,走吧。”
幾人路過花園,泠蘿望着花園裡的鳳凰木,想起剛剛相歡站在那片鳳凰木下的場景道:“這适合有個秋千。”
相歡望着鳳凰木所在之地,默默記下了。
秋千,他會做。
泠蘿也是随口一說,轉頭就忘了。
幾人來到逸韻殿,這次相歡有了一絲緊張感。
傅玥和姚钰完全是兩個長相,傅玥的長相偏冷,臉上和他一樣有一顆紅痣,隻不過他那顆紅痣在鼻尖,傅玥在右眼下。
傅玥是屬于那種又冷又媚的類型。
傅玥也不像相瑞,但不知道為什麼,相歡就是莫名有一種危機感。
這讓他無心再看。
回去的路上泠蘿打發了人,見相歡自從見了傅玥後就帶着一絲愁。
泠蘿問:“傅玥欺負過你?”
相歡:“啊?”
反應過來泠蘿說什麼後相歡搖頭:“沒有,我之前都沒見過他。”
泠蘿笑:“那就好,傅玥人還不錯,你在宮裡若是無聊了可以去找他玩。”
傅玥和相歡有些像,平日裡都是冷冷的,像是驕矜的孔雀。
相歡有些酸,不過他藏得很好,隻是問:“王,你以前見過傅玥啊。”
泠蘿:“見過,整個西懸林的人大部分我都見過,傅玥和姚荊不一樣,别怕,想找人說說話可以去找他。”
相歡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又道:“傅玥他是什麼樣的人?”
泠蘿以為相歡還是擔心傅玥不好相處。
她道:“他娘以前給我說傅玥不愛笑,喜歡讀書,喜歡一個人彈琴,不喜打擾,讓我别見怪,後來和他接觸了才發現小孩明明很愛笑,對什麼都新奇。”
相歡咬緊牙關,不愛笑和喜歡對泠蘿笑完全不沖突。
不過他道:“小孩?”
泠蘿點頭:“傅玥也就比一七大三歲。”
西懸林的人普遍喜歡成熟一點的男子,男子也多到十八九歲才許人。
相歡的年紀在外邊算是沒人要的大年紀了,但是在西懸林這裡卻是正當好的年紀。
相較來說,傅玥确實小了,泠蘿比他大五歲,卻比傅玥大九歲,傅玥對于泠蘿來說确實是個孩子。
不足為懼。
相歡又笑了。
泠蘿望着相歡的笑,心猿意馬的道:“忙活了一下午,陪我去用晚膳如何?”
相歡喜形于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