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長璇殿。
相歡認真的試探着泠蘿的口風:“王,一七說上上任王在你這個年紀都有孩子了。”
泠蘿笑:“應該是吧,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相歡:“就是突然想到。”
泠蘿用開玩笑的語氣,盯着相歡:“你不會要加入一七和月大夫行列,催促我納侍君吧。”
相歡急忙搖頭:“沒有。”
泠蘿眼睛勾着相歡:“那就好。”
長得好看就是勾人心魄,相歡無意一個低頭,都讓泠蘿看得心猿意馬。
泠蘿随意起了個話題:“你喜歡吃什麼?”
相歡搖頭:“我不挑的。”
泠蘿:“這西懸林的東西許多都與東大陸不一樣,你吃得慣嗎?”
相歡讷讷的道:“吃得慣的。”
其實不習慣,他以前在家隻能吃清淡的東西,說是這樣有助于男子養身養膚,西懸林卻不是,這裡的吃食偏辣口多些,他很多都吃不了。
泠蘿:“吃得慣就好。”
泠蘿讓人正常上菜。
相歡吃得很慢,一是因為他吃得少,因為那幾個月被餓傷了脾胃,二是因為辣。
泠蘿注意到了沒說話。
在西懸林一日就要習慣一日的吃食。
不過面對這張臉,泠蘿終究心軟,讓人拿了粥來。
“你脾胃不好,吃粥好一些。”
相歡止不住笑意:“謝謝王。”
泠蘿笑。
這人完全是不習慣這裡有王,時而喊她王卻沒個敬稱。
彷佛是将自己和她放在了一個階段。
泠蘿沒在意,相歡喜歡就随他喊。
用了膳食,相歡望着泠蘿殿裡的箫。
泠蘿:“你會吹?”
相歡立刻搖頭,在他家箫這種樂器是上不得台面了,他隻能學琴。
他爹常說,吹箫是青樓的風情,要不得。
泠蘿取下箫,吹給相歡聽。
泠蘿吹着箫,箫聲混着内力,四周的螢火蟲都飛了過來。
相歡瞧着,心如同沸水,咕噜咕噜的冒着。
泠蘿:“喜歡?”
相歡點頭:“喜歡。”
喜歡箫聲,更喜歡人。
泠蘿:“想學嗎?”
相歡被泠蘿看着,沒有一點猶豫的點頭:“想。”
泠蘿将箫送給了相歡:“箫送你了。”
相歡拿着箫,大着膽子:“你能教我嗎?我自己學不會。”
泠蘿笑:“我教人可是要收學費的。”
相歡耳尖都紅了:“沒有錢,别的可以嗎?”
泠蘿借着燭光和月光清晰的看着相歡的樣子:“别的什麼?”
相歡:“我...我...”
泠蘿:“你的什麼?”
相歡說不出口,至少現在說不出口,他怕泠蘿覺得他放蕩。
泠蘿:“先欠着,以後再給。”
相歡臉色很紅,他想給的是他自己,以後給現在給都行。
泠蘿教相歡吹蕭,先從氣息和指法教起。
每當泠蘿碰到他的手相歡指尖都會戰栗一分。
他咬着唇,他太享受和泠蘿碰到的感覺了。
泠蘿教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天色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相歡眷念着指尖的溫度,不舍道:“好。”
泠蘿:“早些休息。”
相歡擡頭:“嗯,那我明日還能來學嗎?”
泠蘿似笑非笑:“你想學就來。”
相歡:“想學。”
泠蘿:“那明日過來陪我吃晚膳吧。”
相歡雀躍:“好。”
泠蘿讓景畫送人回去。
相歡拿着箫跟着景畫回去。
景畫這次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送相歡到了珠玑院。
相歡望着珠玑院的牌子,他道:“隻有王君能住進正殿對吧。”
景畫:“是。”
相歡:“嗯,多謝景畫總管送我回來。”
景畫知道相歡想謝什麼,他道:“不用客氣。”
相歡進了門,一七就奔奔跳跳的過來:“相歡哥哥。”
相歡:“這麼開心?”
一七道:“泠蘿姐姐讓人将我的東西送了過來,準許我跟着你玩了。”
相歡突然想起之前一七說他三歲的時候被泠蘿救了,然後養在了月大夫那裡,他問:“你不是泠蘿的弟弟嗎?怎麼會需要泠蘿去救?”
在西懸林有人敢傷害泠蘿的弟弟嗎?
一七不在意的道:“因為上上任王有好幾個女兒,王位卻隻有一個,我娘她敗了,帶着家眷躲了起來,後來被上任王找到,我本來也要死,是泠蘿姐姐出言救了我。”
相歡:“抱歉。”
一七搖頭:“不用抱歉,我那會還小,對父母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她們長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沒有什麼感情,而且成王敗寇,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相歡沒說什麼了,隻要當事人自己看得開就是好的。
他握着泠蘿給他的箫,自己學着吹了起來。
一七坐在一旁聽他吹,時不時的給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