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色姑娘柔聲回道:“小小年紀也是不易,給他幾兩銀子罷了。”
青衣小姑娘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碎銀兩遞給柳樊瑀。柳樊瑀接了過來,大概二兩多一點,那兩位姑娘轉身欲要走,看樣子當真是打發乞丐,柳樊瑀雖不惱,但總歸收了人家的錢,還是要替人家看看的。
柳樊瑀道:“兩位姑娘想算什麼。”
青衣小姑娘一笑,轉過身來道:“小道長啊,我們都要走了,我家小姐不用你算,你就好生收了銀兩吧。”
柳樊瑀回道:“總歸收了你們的銀兩,是要算些什麼的。”
況且你家小姐,沾了那隻白狐的妖氣。
青衣小姑娘一叉腰,因柳樊瑀攔了他們,有些氣憤道:“那好啊,算姻緣怎麼樣?”
青衣小姑娘望了望她家小姐,見她家的小姐沒說什麼,也就放心望着柳樊瑀。
柳樊瑀笑了笑道:“姻緣?你家小姐天人之姿,日後自然是不愁。但她身上那麼重的妖氣可就不算姻緣了。”
青衣小姑娘頓時瞪大了眼睛,罵道:“小道士你莫要咒我家小姐,小姐好心給你銀兩,你竟!!”
這麼重的妖氣自然是騙人的,不過是不說嚴重些兩位不肯留下聽聽罷了。柳樊瑀道:“府上定是有人被狐狸精纏上了,讓那位晚間莫要出去,好生待在府上。小姐就是沾到了些妖氣,小心些就是了。”
說罷,從懷中掏出幾張黃符,遞給那青衣小姑娘。
青衣小姑娘疑問道:“你這符有用?”
“有用,怎麼沒用?”柳樊瑀随即微笑道,“追加八兩。”
那青衣小姑娘當即破罵道:“方才不給了你嗎?!”
柳樊瑀搖頭:“方才那是算姻緣的,這次是除妖的八兩。”
小姑娘惱道:“你哪裡算了姻緣?!”
“‘天人之姿,日後自然是不愁。’這句啊。”柳樊瑀笑着回道。
青衣小姑娘向前走了一步,那氣勢似是要沖上去與柳樊瑀幹一架。鵝黃色衣衫的姑娘忽然開口道:“家父近日...的确身體不适。元兒,還不多謝道長。”
那小姐說罷向柳樊瑀行了個禮。青衣小姑娘不服氣的很,但還是乖乖給了柳樊瑀八兩銀子。說來這十兩銀子,當真是好賺。柳樊瑀正要收攤,也就是撿起那塊白布,收起來而已。他眼前突然望見一個男人,那男子骨瘦如柴,看起來身上沒幾兩肉,皮膚發黑,眼神憔悴,眼珠子布滿了血絲。柳樊瑀開口便問道:“幹什麼?”
男人開口倒是清晰:“算命的,幫我算...算。”
柳樊瑀回道:“算什麼?關店了,不算了。”
這麼一想,這也是店?
男子呵呵笑了起來:“算...算财運。”
柳樊瑀分明的看到男子兩肩上趴着兩個魂魄,左肩是個婦女,右肩是個小孩。若說是人死後思念家人倒是正常,但看着男子神情,分明是快死了,隻怕是兩人的魂魄仇恨這個男人。
柳樊瑀開口問道:“您夫人呢?”
男子似乎是沒聽到柳樊瑀說什麼,繼續說:“财...财運。賭場...的财運。”
哦....柳樊瑀是反應過來了,這男人怕不是當了自己的妻兒,賭錢嘛,算正常的了。柳樊瑀笑道:“财運嗎?您今日可是能大賺一筆,不過...”
男人好奇了起來,接着柳樊瑀的話道:“不過....”
柳樊瑀繼續道:“今日要把你所有的錢财拿起賭,才會大賺一筆。财神爺才會看到你的誠意,讓你發大财。”
男子兩眼一亮,癡笑道:“對...你說的...對。”他說完跌跌撞撞的走了,嘴裡還在念叨着那麼幾個字。
這自然是說的謊話,這種人還是早些自我了結的好,他是降妖除魔來着的,不是算命的。就算他不幫那種人,也沒有違背自己的心,塵世之事,看的越清越好。柳樊瑀用那些銀兩買了點朱砂和黃符用的紙,再買了幾塊餅當做幹糧吃,其餘的留下。然後他又詢問了一位車夫。
柳樊瑀問道:“大爺,您知道玄武鎮嗎?”
那車夫撓撓頭,想了半天:“玄...玄武鎮啊?沒聽過。”
說完又搖了搖頭:“我是活了半輩子也沒聽過。”
柳樊瑀謝過那車夫,往鎮子外邊走去了。
鎮外一片荒地,柳樊瑀也不知走去哪裡,反正離甘山越遠越好。
不知他徒步走了多久,柳樊瑀忽然停了下來,喊道:“行了臭狐狸,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