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也不惱,繼續道:“你怎麼會沒見過他?”
柳樊瑀不語。
白狐再問:“你曆練去哪?”,她其實暗想着,告訴她個地點,用妖術把你送過去不就行了,這般簡單的事,還是由她來做吧。
柳樊瑀望了望她身旁的白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回道:“隻能徒步走去。狐狸,聽過玄武鎮嗎。”
白狐此時非常疑惑,因為她...從來沒聽過這麼個鬼東西!!她活了一千年都沒有聽過這麼個鎮子,就被你誏寒溪拿去糊弄弟子了?!啊...這下可麻煩了,誏寒溪這是給她留下了個麻煩。不過與此同時,柳樊瑀也是這麼想的。柳樊瑀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隻是傻傻往前走。白狐也用她那四隻爪子慢慢地爬着,白狐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不對勁,有種戲谑的語氣道:“道士,要來妖界嗎。”
柳樊瑀回道:“你想帶我去哪。”
“妖怪的集市。”白狐兩眼笑彎了道,“那可是個好地方。”
甘山内,有二人對坐喝茶。
兩人坐在石凳上,面前石桌上被施了法,如鏡子般明亮,周邊又如水波般褶皺,鏡内照映着,正是柳樊瑀的模樣。一位從容不定,手拿茶杯,抿一口茶,感歎一聲“好茶”,另一位臉色極其難看,喝茶倒是在喝茶,隻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的那位,似是有說不盡的話語要罵過去。
千子悲放下茶杯,頗有些用力,他壓住心中怒火,開口問道:“這些年你去哪了。”
對面那位也放下了茶杯,笑着道:“照樣。望人間疾苦,隻觀不管。”
千子悲用手指輕摸杯口:“說來,就你那鬼地圖,搞的那三人還在甘山附近打轉轉。”
誏寒溪摸了摸頭,沒心沒肺的回道:“也就隻有柳樊瑀的那個難找一點而已。再說熏不是還在嗎?”
千子悲疑問道:“不過...為什麼是熏。”
“熏不是喜歡人嗎。”誏寒溪道。
“讓熏護着他,說起來這曆練的路途可真是舒坦了不少。”千子悲看了看石凳身後不遠處的梨樹。
誏寒溪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熏有部分妖力被我封住了。就是面對稍微強一點的敵人時,不堪一擊。”
千子悲沉默了一會兒再道:“去了那個地方,那孩子怕是會死吧...畢竟是你造下的孽。”
“怎麼能說是我造的呢?”誏寒溪笑了笑,拿起茶壺往杯裡添,“曆練嘛...不動真格的就不叫曆練了。”
千子悲想了想,與誏寒溪兩眼相望,眼神中似乎在質問些什麼,說道:“那東西被拿走了也沒關系嗎。”
誏寒溪眼神似乎黯淡了幾分,他将手上的茶壺緩緩放下,語氣有幾分不對勁,緩了一會兒道:“子悲,不要多問。”
千子悲不語許久。
誏寒溪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慵懶道:“那我也該去睡了。”
千子悲點頭,接着拿起茶杯繼續喝,忽然想到了什麼,雲遊四年的衆多事物還在他屋子裡。他猛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對着誏寒溪猛地喊道:“回你屋子裡把那些事處理了!!”
誏寒溪背對着千子悲走,他往後稍微望了一眼,見千子悲死死地瞪着他,便立刻轉過頭來,邊走邊裝傻道:“什麼?!你讓我早點睡啊,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