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淮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個畜生，快把衣服穿上！”
誏寒溪：“？？？”他也沒脫衣服啊？
“他才多大啊！”轅淮氣急敗壞。
“明明是他先的！”誏寒溪拉了拉衣領，義正言辭的說，聽起來不像假的。
“那你推開啊！”轅淮回嘴，一隻手燒着傳信符給千子悲。
“但是我不舍得啊！”誏寒溪也回嘴，其實更多的是因為舒服。
轅淮吐出一句老血，靈力極速下降，不停地咳嗽，看來他要再回南林樹那住幾天了，太傷内力了！因為看到南林樹有異常好不容易下一趟山，本想看看誏寒溪和柳樊瑀怎麼樣了，再回去多陪陪子悲的，誰知道一看這兩人不知道搞什麼，近看隻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掉了啊！
“再說，你當初還一直把子悲當童養夫養，他當時那麼小，一直被你蒙在鼓裡。”誏寒溪兩眼淡漠，一副鄙夷的神情，輕飄飄的也來了一句，“你這個畜生！”
轅淮心口被紮了一刀，然後叽裡呱啦的狡辯。
誏寒溪也不示弱，盡管嘴唇被咬破了，嘴巴還是吧啦吧啦的從千子悲拜他為師開始對着轅淮指責。
……
千子悲看了傳信符，他臉色一黑，看來要把劍準備好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誏寒溪回了山，路上和轅淮對話不停。
誏寒溪安頓了柳樊瑀，找南涼城的桃祾來幫他看看，他是巫醫，最能通神，對于柳樊瑀現在的狀況桃祾再懂不過了。說是柳樊瑀靈力耗費過多，加上剛恢複記憶，還需要時日恢複。順帶誏寒溪跟與桃祾一起來的裕提了一嘴司文雎，裕謝了誏寒溪，桃祾不久就帶着裕回南涼城。誏寒溪偶爾會看看柳樊瑀有沒有醒。
誏寒溪被千子悲追着打罵。
誏寒溪按耐不住偷偷親柳樊瑀，不過對方跟個死人一樣沒有反應。
真是無趣。
誏寒溪偶爾回去南林樹看看，還好南林樹的葉子在柳樊瑀施誅魔陣後不久就變回來了。
誏寒溪發現不知道誰開始傳的，三界衆人就快知道有一位新神要誕生了，誏寒溪還想瞞一段時間，他把那些添油加醋的道士和妖怪都解決了，還找到了第一個開始亂傳的小妖怪，他在小妖怪身上發現了司文雎的符文……
轅淮沒幾天就跟誏寒溪吵的氣火攻心，回萬年霜養靈氣了。
……
千子悲天天知道誏寒溪偷摸着溜進柳樊瑀的房間不知道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再出來。
“你還真容易接受。”千子悲這麼挖苦他。
“哪有？”誏寒溪哭笑，“我等了很久他才開竅的。”說罷摸了摸不存在的淚水以表可憐，還說了一堆自己如何如何勾引都好像被他反彈了，他整個人就跟個銅鏡似的。
千子悲呆滞，喝進嘴的茶水嘩啦啦流下，所以你一直在勾引他？！不是：“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好歹我還跟了你這麼多年！
誏寒溪又被罵的劈頭蓋臉，他決定少跟子悲說這樣的事。
……九個月後
柳樊瑀照舊躺在床上，誏寒溪隻覺得人生苦短，就該早點及時行樂，這麼想着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
誏寒溪碰了柳樊瑀的額頭，柳樊瑀指間微動。誏寒溪在靈識裡看不出來什麼，他再次起身，就看見柳樊瑀張着一雙眼看他。
誏寒溪并不奇怪，柳樊瑀從他進門後就有要清醒的迹象，現在終于睜開了眼睛，柳樊瑀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醒了？”誏寒溪笑着問，倒了杯水遞給他。
柳樊瑀愣愣地接過：“……”
他邊喝邊皺眉，這是發生什麼了？
一堆半真半假的記憶湧入腦海，其中最為香豔的莫過于那時……柳樊瑀喝水被嗆到了。
“慢點喝。”誏寒溪拍了拍他的背。
柳樊瑀背脊一熱，将水杯還回去，嘗試發聲：“我們回來了？”
“嗯。”誏寒溪回道，“我去找桃祾。”
……
桃祾皺着眉把着脈。
裕在一旁呆呆看着，數着先生的衣擺上的絲線，好無聊……
千子悲手拿妖鑒：“好了沒？”待會兒還有課，真麻煩。
誏寒溪在一旁閑來無事喝茶，真是平靜的一天啊……
“先生……”許久，裕開口問道。
桃祾收回手來：“靈識沒什麼問題，身體……似乎比以前更結實了，畢竟現在心髒的靈力已經開始融合了，不久就真的是曉古通今的神了。”
柳樊瑀聽他這麼說，桃祾是知道這事的……
裕先行出去。
千子悲交代：“養好傷再下山，别跟着你師祖亂跑。”随後說完就走。
好的。
柳樊瑀後背冷汗直流，又見到千師兄了……
桃祾走到門前，還是緩緩轉身，朝柳樊瑀深深作揖。
柳樊瑀不解，獨自喃喃：“他為什麼……”
誏寒溪回道：“桃祾是巫醫，巫醫自古信仰諸神，對你作揖也是情有可原。”
誏寒溪見柳樊瑀沒什麼動靜，也不說話，還是問道：“想起來了？”
柳樊瑀頓了頓：“嗯。”
不僅是自己是神這事想起來了，還有自己摟着他親親抱抱也想起來了，所以現在柳樊瑀不知道怎麼面對誏寒溪，他硬是憋出一句：“您先出去。”
誏寒溪瞧着他耳尖微紅：“好。”
……
誏寒溪沒再提那事，柳樊瑀似乎知道誏寒溪有意不提，他多次找到機會剛開了個頭，就被誏寒溪用其他東西搪塞過去。
師祖很“寵”他，把他養大，也指導他成神，他幫了他很多，但自己的心思被長輩發現了，他這樣糊弄，是不是在對他說，就當沒發生過……
柳樊瑀心痛，雖然沒有心，那隻是個靈體，但還是痛。
傷好了他就要走，再也不回來了，說什麼有出息了甘山就收，有沒有出息是一回事，甘山收不收又是一回事。可能是看自己快要走了，保留自己的那份自尊不受打擊吧。
做人做神都難啊……
……
柳樊瑀站在山門口，他将白葉取下，遞給誏寒溪。
誏寒溪收下。
千子悲在一旁道：“一炷香，快點下山别耽誤。”
說完就走，好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千師兄。
好的師兄。
柳樊瑀走到大門口，将要邁出一步，他想了想，還是停下來了，他回頭再看一眼門派裡，再看後面的不遠處誏寒溪，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誏寒溪隻道：“有緣再見。”
柳樊瑀還是忍不住道：“我……”
風起，樹影婆娑。
柳樊瑀下山時多看了一眼林子裡，說起來，下山第一眼看到他就是在這……他直直看着前方，未來的路還長着。
……
誏寒溪又賴在山裡混吃等死了，千子悲拿他沒辦法，但是這家夥明明不用吃東西就能活，還要每天吃這吃那，千子悲眼神犀利，遲早把他趕出去。
“你沒跟他談？”千子悲問。
“沒什麼談的啊，”誏寒溪毫不傷感，他吃一口梨，支支吾吾，“他遲早要下山一個人遊曆的，說開了又能怎樣。”
千子悲恨鐵不成鋼，他想起了最近山下的傳的很火的【哔——】書，恩……柳樊瑀有機會也能看到的吧……
……
“我可能喜歡你。”
柳樊瑀沒有太大聲，也是因為風大，吹散了他的話語，随後匆匆下了山。
誏寒溪遠遠透過迷霧看他的背影，隻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