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怕……”裴煦竭力想讓他安心些,“我隻是去避雨時不巧遇上了那位,他也并未責怪我沖撞聖駕,或許一切都隻是恰巧而已。”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你不了解他。”姬元徽嘴唇嗫嚅幾下,幾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最後隻是抱緊裴煦重複道,“你不了解他,他就是個瘋子……”
“就算他眼下不想動你,也說不準他哪日突然就看你不順眼了,他喜怒從來無常……”姬元徽依舊緊繃着,“你要離他遠一點。”
“好,我都記下了。”裴煦擡手撫上他的臉,撥開他眉間擰在一起的褶皺,“不會有事的……”
“嗯。”握着他的手腕把臉埋進他掌心,深吸一口氣,是有些依賴的神情,“我有些失态了。”
裴煦垂下眼睛,神态甯靜溫和:“殿下隻是太擔心我了。”
怎麼能不擔心呢……
這是他初通情愛便發覺傾心愛慕的人,是他捧在心頭仍覺不夠的人。
“殿下……”
裴煦在喊他,姬元徽有些遲鈍的擡起頭,後知後覺的發現裴煦的聲音有些焦急。
“額頭好燙,是發熱了嗎?”裴煦捧着他的臉想要用額頭試溫度,姬元徽有些恍惚的看向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頭腦有些混沌不清。
“好像是有些冷。”姬元徽退後一步和裴煦拉開距離,擔心會傳給他,“别靠過來了,不要緊。”
“殿下先換身衣服。”裴煦并不在意他躲避的動作,滿心隻顧擔憂:“我去喊府醫來。”
姬元徽身體一向不錯,他并沒有當回事:“不要緊,我睡一覺就好了。”
“現在年輕不顧惜身體,等日後年歲漸長發覺落下病根時想補救也來不及了。”裴煦語氣滿是焦急和不贊許,姬元徽來不及再說什麼他已經推門出去了。
姬元徽扶着額頭閉了閉眼,然後去換了身幹爽的衣物。片刻後,府醫拎着箱子跟在裴煦身後進了門。
“是風寒侵體引起的發熱,老夫這就開副方子……”
大概是因為淋了雨,這次的病來得氣勢洶洶,姬元徽覺得自己有些難以集中精力去聽旁人在說什麼了。
記不太清什麼時候躺下的了,他模糊看着裴煦差人去送府醫,然後又安排人去熬藥,忙來忙去一切妥當後坐回到床邊,倚着床柱看他。
“别守在這裡。”姬元徽嗓音有些啞,“當心過了病氣給你。”
裴煦不肯走,一手不太方便的将濕帕子敷在他額頭:“我一直喝着藥,不會這麼輕易又病倒。”
姬元徽覺得自己呼出的氣好像都是熱的:“這些事讓小厮來做就好。”
裴煦聲音不大的說了聲不,很生硬直接的拒絕。
姬元徽用問詢的目光看向他。
或許是覺得姬元徽病着,燒着,病好了應該記不清這些模糊的事,裴煦神情不似平常那樣溫柔。
他神色很淡,用有些固執的眼神望着姬元徽,聲音很輕,濕漉漉的浸透了不太正常的占有欲:“我不喜歡别人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