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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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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稹與對方在銅鏡中對視,“兄長要我早日回南安,趁如今皇帝派的人回了長陽,正好可以避開他的視線。”

沈韫梳發的手一頓,篦子卡在發間,與身後人在鏡中對視:“消息無誤?若是去了之後正巧被皇帝派的人瞧見,當如何?”

“不回王府。”蕭稹道,“隻是暗中入城,之後還是與在汀蘭一樣,隐于人群中,屆時兄長會替我們提前備好居所,不比王府差多少。”

沈韫這才回過身仰頭看對方,好似不解道:“殿下緣何以為,我會跟着你一道回南安?”

蕭稹隻是垂目瞧着對方,粗看之下沒什麼,可細看就能發現世子殿下面上帶着幾分委屈懇求的意味,倒是難得。

“殿下想必也瞧得出,我看不上你兄長,與那種人待在同一座城,讓我覺得别扭不安。”沈韫道,“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與他,好像得死一個才算正常。”

“君容……”蕭稹哪能不知對方的想法。

沈君容想要擺脫如今的處境,想要讓沈氏日後能夠安穩,能夠得權自保,可既是自保,靠皇帝無用,靠林氏無用,難道倚靠南安就有用了嗎?不,不僅沒用,甚至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沈淩,畢竟朝中衆人都知道,沈淩最初也是主動尋文康帝合作的。

蕭攬元是南安王,甚至連蕭稹自己都摸不準他兄長有無奪權稱帝之心,更何況是沈韫?加之蕭攬元有先例,任由蕭稹留在長陽城當一個帶發修行的和尚,縱使他蕭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可沈韫又如何能夠相信這其中沒有蕭攬元的算計與利用?

就像沈韫說的那樣,沈韫知曉自己有奪權之心,蕭攬元也不遑多讓,二人又如何能夠如表面那般平靜?

“殿下覺得為難嗎?”沈韫明知故問道,“既為難,就别想着讓我去南安,不若放我去文台好了?聽聞朝廷已然撥款,文台就是江攬明所在地。”

蕭稹面色沉了幾分,直接道:“不可。”

沈韫沒有追問,可面上全是在問為何。

“撥款不代表已然開始修建,你現在過去,除了暴露自己的行蹤,就隻剩下替江氏收爛攤子了。”

沈韫奇怪道:“難道去南安就不是暴露行蹤了嗎?殿下當真覺得皇帝不會派人前往南安試探虛實?我自己被發現倒還好,若叫他們發現我消失這段時間是與殿下在一塊兒,那可真是說不清了。”

蕭稹垂目看披散着濕發的沈韫,隻覺這人有時說話就是故意在耍自己,二人好似眉目傳情,有挑弄也有隐約憤恨,最終他一把将人攔腰抱起,使之坐在桌案上。

蕭稹與之平視,沉聲問:“說不清什麼?”

還能什麼,沈韫腹诽,開口卻是說:“說不清我緣何詐死,不然還能是什麼?”

“自己一人,與我一起,二者不都是說你詐死,有何區别?”

沒想到對方會追問這個,沈韫擡手搭在對方肩上,手中扳指在沐浴時摘下,此刻也不知跑到何處去了,隻是歪着頭觀察對方眉眼,緩緩開口:“一人詐死,是有所圖謀,若兩人一起,依殿下在城中的名聲,加之先前倚樂閣的事情,怕是要被别人說是雙宿雙飛了。”

見蕭稹怔了一瞬,沈韫附耳道:“殿下,你不要名聲,我要。”

此話一出,不過片刻,二人相擁糾纏在一處,唇舌交纏間可聞暧昧聲響,誰都不記得是誰先主動的,許是同時,說不清,可誰先将對方衣物扒了的卻是一清二楚。

沈韫擡手壓下對方撕扯自己衣帶的手,悶聲斥道:“我頭發還沒擦幹!待會兒再……”

“不怕。”蕭稹隻是貼上對方唇瓣,五指掙開對方束縛,說話聲音也因緊貼的動作變得沉悶,“到底待會兒還要濕。”

沈韫聞言咬了一口對方唇瓣,輕聲斥道:“蕭玧懷,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蕭稹受痛改口:“到底待會兒還要重新沐浴。”

沒有後話,沈韫被抱到了榻上。

……

“與我一道回南安吧。君容。”

“閉嘴。”沈韫仰頭間閉目輕斥。

“為什麼閉嘴。”蕭稹好似真的在求知。

“不要在這種時候……說……”沈韫咬牙顫抖道,“說這些。”

“這不公平。”蕭稹吻上對方頸側,又咬在對方鎖骨的那顆痣上,悶聲道,“你此前借着歡愉套我話時,我都如實說了。沈君容,你是世家長公子,為人當知節守禮,上行下效。”

沈韫茫然間還是下意識答:“上行下效哪裡是用在這種事情上面的唔……況且……”

蕭稹在對方鎖骨上落下一個牙印,追問道:“況且什麼。”

“況且唔……書中還說克己慎獨,守心明性,我若當真是個懂事的,緣何此刻唔……會與你在這兒……”沈韫被對方頂得渾身痙攣,卻又覺得舒爽無比,嘴裡還念叨着不知為何的書中詞句,當即覺得羞憤,沒忍住嗔怒,“蕭玧懷你混賬!”

“與我去南安好嗎,君容。”沒等回答,蕭稹掰過對方臉頰與之深吻,堵住對方嘴裡鮮少有的嗔怪話語。

然而一直到最後結束,沈韫都沒有松口,好像真的不打算與他一道回南安,就連最後枕在蕭稹懷裡與之共浴時也不松口,純當沒聽見,隻伏在對方胸口上假寐。

一直到蕭稹決定再拖幾日,将人說動了再計劃回南安的事情時,他替對方穿上裡衣,又抱着人回到榻上休息。

将燭火吹滅後,二人相擁而眠,沈韫枕在對方懷中,感受對方胸前起伏,又感受到那人在他額前輕吻,說了一句“睡吧”。

屋外靜谧,二人折騰了許久,也不知現下是何時辰了,沈韫思緒混亂,方才沐浴時就一直在想,現在是又累,又睡不着。

“蕭玧懷。”沈韫忽而開口,卻沒有睜眼。

蕭稹低頭看懷中人,隻能借着月光看到一點輪廓:“難受?”

“不是。”沈韫嗓子沙啞,卻足以讓對方聽清。

“問戶籍文書,是為了找回被賣的那些人嗎?”

沒想到對方會在睡前問這個,蕭稹怔了一瞬才答:“是。”

“你真的相信趙佑說的話?倘若文書早已被毀,那些人也早就死了呢?”

“沒有被毀,方才已讓鄭宣知派人去找了,文書冊本雖未在趙佑說的地方,但也差不了太多,他的人在書房桌案的内嵌夾層裡找到了。”蕭稹輕聲道,“至于找人的事情,試過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沈韫沉默片刻,又道:“許伯良說皇帝并未派人采屯田之策,你信嗎?”

“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蕭稹道,“他那話不像假的,隻是徭州官員到底遠離長陽,不如我們了解皇帝的多,他可能以為皇帝是怕地方官強占土地,故雖有占地之心,卻沒那個膽子。殊不知相比土地,皇帝更可能擔心的還是屯田養兵,威脅京中地位。”

沈韫這才睜眼,仰頭看對方,長發與衣料摩擦發出細微響聲:“你信得過鄭宣知?我指的是在我們離開汀蘭以後,将所有事情都交到他手上。”

“哪有什麼信不信的。”蕭稹道,“人不可能永遠隻靠自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想沈少傅不會不懂。若真要這麼問的話,你真就那麼信任林策和梁清偃?還有樓下那位侍從。”

沈韫輕笑一聲:“殿下這話倒是酸得很。”

蕭稹深呼吸一瞬,終是沒忍住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吻,溫聲道:“君容,有些事情你未必不清楚,如今這般,我已經很克制了,你不能将我想得什麼都不在乎,我也不是真的和尚,沒法兒心無旁骛。”

沈韫長睫微顫,半晌沒答,隻是靜靜看着,卻又覺得好像看不穿。

“蕭玧懷。”

“嗯?”

“我與你去南安。”

“什麼?”蕭稹好似沒聽清,微微撐着手臂起身。

沈韫因此咬牙一瞬,嗔道:“你壓着我頭發了。”

“抱歉。”蕭稹趕忙又重新躺下,将人擁入懷,又好似安撫般吻了對方額頭,呢喃道,“你若不想見兄長,我可替你拒了。”

“拒什麼。”沈韫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怕他。”

蕭稹笑了笑,嗯了一聲,替對方将被褥掩得緊了些。

沈韫推了推對方,話中帶着幾分埋怨,卻不難聽出其間的笑意:“擠死了,要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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