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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彼稷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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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庭空寂,唯月獨照。

謝瞻對此地頗熟,此刻竟由人引路,不見任何護衛侍從,任他這内息氣力功法全無之人獨自進入。

“庚楚王爺千歲。”謝瞻嘴上行禮,卻從庭院直踏入廳堂,“南街客少,殿下可别嫌招待不周,”

回廊下,梨樹素潔的花正盛,月光映射得白梨顔色如夜雪,顧時桢倒也沒說不妥,隻是來得時辰不妥,搬了椅子,登堂入室的行為不妥,反客為主的姿态不妥。

“謝先生,近來病态越顯呀。”顧時桢,略微擡眸。

謝瞻對此情況,便于梨樹下駐足,“比王爺不足。”

顧時桢卻仿佛不得看到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眼神陰鸷,“先生很沉得住氣,我要是殺了你,此刻也沒有人知道!”

“你連無常都不殺,何況是我?”

“不一樣,無常長得跟我哥哥一樣,我能忍心?折磨一番也便罷了,先生可就不一樣了。”

“你能殺了我嗎?我謝瞻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殿下也拿我毫無辦法!”

“先生這多年都是故弄玄虛之人?”

“隻是因為我對顧亭林來說無足輕重,我死了,他的地位你也撼動不了了。”

顧時桢站起來,走到梨樹下,看這番直言不諱,心中也隐約氣急,“真把老皇帝的話放在心上了是吧!那蠢貨如此純真,倒讓我哥哥死得不值!”

謝瞻猛然一驚,他可不認為那些話能顧亭林會告訴别人,就連他知道也不過斟酌之後的無奈之舉!

“先生不妨猜猜,老皇帝那種把皇位留給心愛之人的說法他跟幾個兒子說過?”

“隻有顧亭林吧,”謝瞻很不願意說這話,可他實在有點弄不清楚顧時桢的想法,“再如此,陛下不會向你說吧?”

果見顧時桢刹那變了臉色,生恨地說:“我母親是賤婢,自是比不過人家母親是北境王爺的嫡長女!”

這怨恨讓他挑釁之色愈顯,“貶低生母也斷然提升不了您的出身。我母親也是個村野女人。我依舊敬她。”

顧時桢冷聲道:“我不是來此說母親呢!小王難道會在乎?不過是因顧亭林是個狼心狗肺之人!顧亭林必定會死,先生有大才,不如趁早良禽擇木而栖!”

謝瞻倒沒應,“殿下不知,我并非是為了拜侯封相,多年前,謝瞻瀕死之際……是辰陽王殿下救下我主仆。”

“難怪謝先生如此忠誠,原來是你品質端正,若你是個小人雜碎,小王也能賄賂遊說成功,達到目的。”

他這番贊頌夾雜着辱罵,謝瞻并不在意,隻是驚訝這憤怒之中太過不尋常的恨意:

“任由勢力冗雜的皇子自相殘殺,每一個!都是他心愛女人的兒子!每一個,他都不在乎!”顧時桢冷笑一聲,“我能有什麼目的?我不過是自保!在此之外,更加想要顧亭林被千刀萬剮罷了,你阻攔我做這件事,因此小王對你下手,先生也算是受到了牽累。”

謝瞻帶着半真半假的疑問說:“你從什麼時候知道那個秘密的?以顧亭林的心思,他不會告訴你。”

“因此我才要恨他!”顧時桢笑了一笑,“你猜不到嗎?謝瞻?”潸然落下笑,“他沒認出來!”

饒是謝瞻再巧辯能言,此刻也不由得怔愣着。

——

西南陵川地勢險要,對一個屢遭追殺的人來說,非常适合躲藏。他從北境出逃之日,就已經全然落圈套,背後之人就抱着萬分之萬的打算讓他不能活着回到國都。

至于這番追殺的人,誰讓他罔顧警告不聽。

無常能夠不死,不過是禾彥拿捏他的手段,無常一死,以他之性,勢必會魚死網破,可無常不死了,他就會繼續蟄伏謀算,以求正大光明,其中事态變化可就由不得他了。

目望,周圍古木參天,四月裡樹木幽深,不曾掉葉,溪澗流水潺潺不絕,軟濕的泥土地裡,淺紫色的草葉冒着細芽。他們一行兩人,從溪澗中淌過,馬匹已然踩踏了不少。

副統領曲莊此刻尚不如顧亭林,身上刀切劍刺,血如流水。

“我争來争去,居然是跟一個女人在争!”顧亭林憾恨地說,看了眼仍能行動,卻隻是在強撐精神的曲莊,“曲大人的恩情,小王不會忘記。”

曲莊握劍并手,“殿下言重。乃是屬下職責所在。”

顧亭林深知再說下去也隻是空口白話,于是點頭,“那邊有村落,把劍藏起來,先去治傷吧。”

村落不像是中原的村落,國度疆土遼闊,邊境風土迥異也是再正常不過,馬匹不好藏,可因兩人腳力也隻有馬了,故此,牽着馬從小徑沿溪流到鎮上的時候,自然是引人注目了。

幾個鬼靈精怪的小孩,居然也不怕生,圍着他們看東看西。

顧亭林忍着性子,“你們大人沒說不要跟在陌生人身邊嗎!”

村鎮依山而建,有吊橋流水。

“如今村子裡有大俠,諒你們也不敢放肆,不過你若是願意教我們兩招,保管你們順順利利,尋人,找藥?過路?都管!外來的人無非都這麼個目的。”

稍大一點的小孩嬉笑着,“咱們也不是避世絕俗的,前日鎮上還來了個縣太爺耍威風呢!”

曲莊神思恍惚,卻強打着精神勸道:“雖在國境管轄之内,卻不知是哪路神仙座下!您不可沖動。”

顧亭林點頭,從挂在馬側頸摸出幾塊碎銀,“無奈遭了匪徒,我們哪一個會什麼武功?不然不會受傷了,小孩,隻有藏起來的錢還在,你引我們到醫館去,”

先給了大孩子一塊,身旁圍着的小孩都聚過來,“我的呢?我也要!”

七嘴八舌地吵鬧不休,顧亭林眉色一凜,“先找醫館治傷,我的同伴已經要昏死過去了!”

見此,小孩也不皮了,“跟我來吧,巫先生這幾天剛巧回來了。”

——

雲外青山,木樓草舍,院中朝陽處晾曬着切開的塊莖,地上幹燥處還有紫色的枯草。

檐角風鈴因風而動。

目即望處,巫醫疑道:“辰陽王爺?”

木樓之下,藥櫃滿堂,一位鶴發老者,往日他也見過,對着鞠了禮節,“巫先生。”

那邊搗藥的小丫頭忙不疊過來,将曲莊攙至側房去。

巫先生未說,也跟着進去了。

顧亭林在院中踱步不定,日頭斜照,他在大石缸裡舀了水,淨手濯臉,焦躁木然才歇。

他倒是鬥轉星移之間,刹那将事情想了個明白透徹,未必又是謝瞻的手筆,碰見這個,真就是實屬意外吧。

好半晌,才見巫醫走出來。

“妥了。”

再說什麼也不說,神神惚惚的。

他離開北境之時,謝瞻才挨了他妻子的打,精神尚且有餘,心裡就不知怎麼痛不欲生了,難保之後不會生變,恐他不好,顧亭林沉聲憂慮,“巫先生來到這裡,子複……他怎麼樣了?”

誰料巫醫聽到便勃然大怒,“我管他幹甚麼,那混蛋氣死我了,我才懶得治他,死了算了!”頭一梗,就走,将顧亭林獨自撂在藥堂。

這老頭脾氣古怪暴躁,顧亭林再不悅,也隻得忍耐,想着自己真是落魄到極點,這種老頭也敢這麼跟他說話!

樓梯角收拾出半間房,小丫頭将堆放的幹藥材搬走,勉強還能住人。

顧亭林翻來覆去,再找了一塊碎銀,“拿着,買糖吃,你爺爺跟前,替我寬慰他那犟脾氣。”

“巫先生不是我爺爺。”小丫頭也沒接,略微有些愠怒下,“巫先生要我給他打雜,才肯救我師父。”

顧亭林點頭,也不願深究,又将碎銀塞在她手裡,“去吧,一樣的事,替我謝謝巫先生。”

“我是小靈兒,”那丫頭忸怩不安起來,握着銀塊,末了去擱在床上,搖搖頭,“不要這個,師父教我,無功不能受祿。”

顧亭林頓覺這丫頭心性純良,度己,長霖那孩子自從出生也沒在他身邊待過幾天。

想起一件事,他警覺地問:“早些時候引路的那群孩子說村子裡有什麼大俠?”

“就是我師父呀,”小靈兒說着,低頭轉了出去。

——

隔日,曲莊因有藥治,傷是無礙的,在這個偏鄉壤地,兩個人孤立無援,不知從屬何方,歸去何地,然而秘密中斷,刺殺不遂卻又令人慶幸了幾分。

春日裡,藍溪鎮桃紅柳綠,檐鈴伶仃作響,短短幾天,顧亭林竟有絕俗的心思,如是一生閑雲野鶴,也不算蹉跎歲月,辜負春光了。和無常……算了,這小哥兒未必肯跟,要是帶着來,無疑就是他心不甘情不願,口是心非地全是自己脅迫而來。

漫天亂想!

他穿着粗布衣,短襟褂,發胡亂冠起,自嘲:雖為貴胄,可若未能登臨,他便是野狗一條!

村鎮的夜霧團了水汽,墜在桃葉上,竟如霧凇沆砀,月光冷得如霜一樣,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流竄而來。

殺手竟然能追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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