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潋驚慌地擡起頭,看到距離自己不到一拳距離的留青時一下紅了臉。
留青的眼神專注地盯着她,似乎一定要從她的眼睛裡找出一點對他人的情意來。
“哥。”虞潋呐呐地叫了一聲。
留青點了點頭站起身,順手還摸了一把虞潋順滑的頭頂。他斜瞥了一眼許周,将另一隻手上的酸奶擺在虞潋面前。
“謝謝你。”
虞潋紅着臉捧起酸奶,高興地朝留青笑了笑。這是虞潋最喜歡的酸奶,隻有陽新大道才有賣。
原來他剛剛急匆匆地走是為了給自己買酸奶啊,虞潋輕歎一聲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她咬了咬唇,一句對不起馬上就要溜出來了,卻被留青一下堵了回去。
他伸出他好看的手,從虞潋的視線裡慢慢挪到了她的唇上。他指尖輕扣,虞潋的唇就輕輕分開了。
留青的眼神嚴厲幽深,虞潋一眼就讀懂了。
他不要她咬唇。
想到旁邊還有其他人,虞潋往後靠遠離了他的手。
留青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他笑時,兩頰旁的酒窩凹下去,生生沖淡了他冷淡的棱角。
虞潋許久沒見過他笑了,一時沉迷其中,隻能呆呆地看着他。
他笑起來真好看,虞潋控制不住地想
窗外種着一株櫻花,時節已到花開正盛。一陣風吹過,幾瓣花随風落了下來。一些沉入泥土,一些留在了窗棂上。
留青撿了兩瓣放在指尖上,漫不經心地摩挲着。他指間的摩擦緩慢又若即若離,不像是在摸花,更像是輕撫過美人臉龐。
虞潋的眼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淡粉色的指尖上。花瓣的淡粉與他指尖的微紅相得益彰,讓人更想輕咬一口。
不是花稱人,反而是人比花美。
留青将櫻花瓣插進虞潋的發間,手指借機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不自覺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悶聲的笑來。
他空着的那隻手閑敲着窗棂,整個人往虞潋的方向俯了俯身,氣勢洶洶地将她壓迫在凳子上,不敢挪動分毫。
許周戴上眼鏡問虞潋:“這位是?”
虞潋猶豫了許久該如何介紹留青。
哥?朋友?還是陌生人?
虞潋想了想還是說:“他是我哥。”
許周驚訝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在心裡默默吐槽着:“兄妹還搞得這麼暧昧”。但他還是斂起情緒,擠出一個笑:“既然是你哥,不如進來一起吃嗎?”
虞潋搖了搖頭替留青拒絕了:“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看虞潋将視線轉移到許周身上,留青敲了敲窗棂,将她的目光引了過來。
他微微低着頭,食指放在額頭旁邊慢慢地移了出去,然後又把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在胸前對了對。
他說:“明天見。”
留青的手指長且瘦削,漫不經心地做起手語來,賞心悅目得很。
虞潋看着他的模樣笑了出來。她學着留青的樣子同樣回了他一句:“好,明天見。”
留青的手語很好,但大多數人都不懂手語,再加上他平時也很少和人打交道的緣故,他幾乎隻有很少的時候才會打手語。
虞潋和留青住到一起後,由于每次都要通過紙筆來交流,很是麻煩。她就去學了手語,這樣她和留青就能順暢的交流了,不用再通過其他的媒介。
留青驚訝地看着虞潋的手語,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過了,動作間有些阻塞,但一會後又行雲流水起來。
原來她還記得,留青笑了笑。有一瞬間,他很想俯身給她獎勵,但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來日方長。
留青帶了一瓶酸奶來,走的時候手上空蕩蕩的,心卻被春水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