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
她偏頭去看,拳頭被周弋楠裹得嚴嚴實實。
“什麼事?”周弋楠在她耳邊說話,氣息全撲在耳邊,紀南一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頭發。”
紀南一磕磕巴巴回答,“頭發有點癢。”
周弋楠擡了擡身子看紀南一,又放開右手,長指貼着她的脖子滑進發縫。一點一點将她的頭發撥到另一邊。
他很細心,一點一點的撥弄,哪怕幾根碎發,都被他撩得幹幹淨淨。
指腹在紀南一頸窩輕輕打旋,惹得她渾身麻癢,她條件反射地縮脖子,卻被他用手背抵住臉頰,
“還沒好。”
他好像在數頭發,紀南一感覺過了好久,才被他貼着耳後說了句,“現在還癢不癢?”
那裡是紀南一的禁區。
柔軟溫熱的唇貼在耳後,“擊球點不同,發球效果也不同。”
說話的口型一張一合,撩着她的耳垂,像似有若無地舔蹭。
紀南一呼吸開始急促。
周弋楠卻像沒事發生一樣,蹭了幾下又離開,仿佛剛剛隻是不經意的動作。
他依舊語氣正經問紀南一,“還記得什麼是高杆嗎?”
紀南一大腦一片空白,答不上來。
他指腹在她虎口打圈,摩挲着往上移,貼在她小臂内側的軟肉上掐了一下,不輕不重的,但語氣飄忽,“我教過你的。”
周弋楠了解紀南一,他清楚知道她的每一個敏感點。
紀南一被他攪弄得神志不清,說話時都帶着哼唧,“中心點上方。”
周弋楠滿意地嗯了一聲,繼續問,“低杆呢?”
指腹繼續遊走,慢慢纏到她的大臂内側。
紀南一夾着胳膊不讓他繼續,顫抖着聲音道:“洗澡吧,先去洗澡。”
“不打了?”周弋楠勾着嘴角問紀南一。
“不打了。”紀南一直搖頭。
紀南一感覺腳下一空,被周弋楠橫着抱起來,她的臉貼到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好快。
周弋楠的房子很大。
大到從台球室到浴室也要幾分鐘。
紀南一縮在周弋楠懷裡,她沒有勾周弋楠的脖子,真就縮在他的懷裡,但硬着腰杆盡可能不貼着他。
盡管如此,夏衣單薄,肌膚依舊有摩擦。
紀南一不敢擡頭,怕看見什麼受不了的眼神。
餘光能瞥見周弋楠半張臉,他緊抿着唇,下颌的線條精瘦又利落。
她被放在洗手台上。
放下前周弋楠在台面上墊了塊軟布,紀南一坐上去也不會貼到冰涼。台面夠高,她和周弋楠能平視彼此。
洗手台上有面碩大的鏡子,映着姿勢暧昧的兩人。
她粗着呼吸偷看。
看周弋楠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勾住細細的肩帶,再一件一件,慢慢剝掉她的衣服。
紀南一像被點燃了一樣,呼吸很重。
周弋楠就偏着頭咬住她的唇,蜻蜓點水般地吻她。
其實也不算吻,就要吻不吻的,與紀南一交換空氣。紀南一已經被撩撥得神志不清,吻不到他,急得哼哼唧唧。
周弋楠好像是故意的,見她不矜持了才滿意。
桃花眼含着笑,瞳仁上的淚膜晶瑩,讓他眼裡的溫柔滿到要往外溢。
他掌心扶着紀南一的後頸,長驅直入地吮吸纏綿,滿足她。
紀南一快要失了理智。
周弋楠卻停下,輕聲對她說,“先洗洗。”
浴缸裡的水滿了。
周弋楠抱着紀南一放進浴缸,她滑坐進去時水噗噗地往外漫。
周弋楠就在她身邊,幫她點香薰。然後側坐在她身後,兩手在她太陽穴一下一下地揉捏。
他的手法很好,紀南一腦袋都輕了。
“要不要看個電影?”
不知他從哪掏出一個平闆,折疊着打開,把香薰往旁邊挪了挪,将平闆擱在小桌上。
紀南一正放松地靠着,回他,“都行。”
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出,低頭,看見殷紅的血塊。才想起來快到生理期了。
紀南一擡頭看周弋楠,心裡居然有些不甘。
周弋楠倒是沒多說什麼,就把她撈起來,用浴巾将她整個裹住。
又拿幹淨的毛巾給她擦臉,用毛巾裹着食指,沾掉她耳邊細碎的耳屎,再捏着耳廓仔細擦一圈。
擦幹後又給她套上寬大的T,連人帶平闆一起抱到沙發上。
叮囑她在家等着,然後自己出門去了。
回來時他拎着很多東西,大包小包好幾個袋子。
周弋楠給她買了衛生巾,紀南一打開,是她大學時用的牌子。
去斯裡蘭卡後她就換了别的牌子,幾年下來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了,沒想到周弋楠還會記得。
從衛生間出來時,紀南一看周弋楠正在拆牛皮紙袋子。
平闆裡的電影晦澀難懂。
紀南一就盯着周弋楠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