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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橫死臨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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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們,都還太年輕。這是後話了。

***

歡愉時光總是過得太快。

清晨,雄雞叫響了無數遍,外頭喧嚣如潮,帏帳才撩起。

趙簡下榻,回身對孟弋道:“你再睡會兒。”

孟弋将醒未醒,神情慵懶,撫撫他的臉,小聲說:“早點回來。”

“好。”

今日有正事要辦,趙簡穿得隆重。

從邯鄲一起來的使者隊伍候在館驿,他去館驿與他們彙合,向齊國負責禮儀邦交的官吏奉上國書和謝禮,表明來意,等候君太後和齊王的反應。

做完這些,趙簡去看望那名在邯鄲為質的宗室子趙成。

趙成與趙簡同輩,小他幾歲,見了面,一口一個“兄長”叫得親切。看了趙簡帶來的家書,掩面痛哭。

陪同他前來為質的家臣見狀,忙命婢女将他帶下去。

趙成不在,有些話趙簡好說出口,他直言不諱,觀齊國館驿吏的反應,齊國可能不大願意放人。說這話時,他不由想到了在邯鄲為質的嬴政,心頭一沉。

家臣早有心裡準備,出發來臨淄為質那一日,他就做好了永不回邯鄲的準備。

趙簡不願就此放棄,他問:“齊國朝堂誰最受重用?”

家臣說:“後勝。”

***

“後勝?齊相?齊王的母舅?”

晚間回來,對孟弋說了今日經過,孟弋突然問道。

趙簡脫了外袍搭在衣桁上,觀她反應,不覺好笑,“你認識他?”

“馬上就認識了。”

說來真巧。孟弋昨日才托糧商問話,今日糧商就來訪了,真有大金主亟需南海珍寶,有多少收多少。

孟弋好奇什麼人如此大手筆,别是騙子吧。

糧商道絕無可能,那不是别人,是齊國一等一的人物,大王的母舅,太後的兄弟,相邦後勝。

無巧不成書。趙簡正要聯絡臨淄城中親趙的官吏,想法子見一見後勝,孟弋這廂已經有門路了。

“糧商說後勝少子大婚在即,亟需珠寶撐門面,後勝為人又最是貪财。”

趙簡喜上眉梢,或許,趙成能回邯鄲了。

趙簡和孟弋很快就見到了後勝。同孟弋想的差不離,此人油光滿面,形容猥瑣,一副貪婪相,很難相信他是太史敫養出的兒子。太史敫是君太後和後勝的父親。

同貪婪之人打交道,定要先讓他嘗一口肥肉,寒暄過後,趙簡大方送上了酬金。趙丹為人不摳搜,此次使齊,使團攜帶錢财寶物甚豐。

後勝眼冒金光,嘴上卻固辭。

趙簡道:“簡自然是有求于相邦,相邦不必推辭。”

後勝端的高風亮節:“忙我幫,錢卻不能收,公子拿走,拿走。”

孟弋舉杯飲水,遮住了嘴角的譏笑。

趙簡再拜,道明了意圖,一者請後勝代為遊說,使齊王高擡貴手放趙成回國。二者,孟弋的珠寶要出手。

事實上,糧商和親齊官員上門牽線時已言明,後勝此時不過做做樣子,假裝剛剛從趙簡口中得知。

孟弋又補充道:“這些寶物,原應獻于相邦,怎奈物主是呂不韋呂先生。”

“呂不韋?”

齊國朝堂最關注秦國一舉一動,齊相自然知道呂不韋何人也,不由對孟弋另眼相看。

孟弋謊稱,呂不韋雖不在邯鄲了,但生意還在,她就是替呂不韋經營邯鄲生意的。怕後勝借趙成之事趁火打劫要的太多,故而打出呂不韋的大旗。

後勝見了孟弋帶來的珠寶,成色上佳,孟弋出價又合理,當即就拍闆定了這樁買賣。

孟弋道:“我一定轉告呂先生,是齊相仁義,收下了這批貨。”

趙簡趁機說:“好事成雙,煩請相邦再促成全一樁好事吧。除了相邦,齊國再無人有這等本領了。”

既搭上了呂不韋,又受了奉承,後勝爽快答應了。

***

翌日,臨淄東北雪門外雪宮。

後勝來拜見太後和齊王,禮畢,說了趙簡相托之事。

太後和齊王已收到了館驿吏呈來的國書,尚未給出答複。太後近年身子大不如前,已漸漸放權,她沒表态,問齊王意見如何。

齊王早習慣了事事由母親做主,突然被問及,他些許無措,求助的目光看向後勝。

後勝對外甥的表現早習以為常,不緊不慢說了早就打好的措辭。趙國被秦國打得半殘,元氣大傷,根本不是齊國的對手,既然趙使來了,何不做個人情與趙國,也顯得咱們上邦大國,講求仁義。

太後點頭:“可。”

後勝見胞姊精神不濟,想到了孟弋。

“和趙簡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夫人,就是邯鄲被圍期間發糧救濟饑民的那位奇女子,太後不是對此女很有興趣嗎?可巧就在眼前。”

太後果真提起了興緻,立刻聽從了胞弟的建議,在雪宮召見趙使及夫人。

***

孟弋沒想到此行能見到君太後,很是激動。

君太後是當世奇女子,她是太史敫的女兒。當年,五國伐齊,齊湣王被殺,太子法章流落到太史敫家中當仆傭,太史女發現此人非同一般,就時常偷偷送衣食接濟,二人漸生情愫,以緻後來不惜沖破禮法私通。後來,法章被齊人擁立為王,他沒忘記落魄時助他渡過難關的女子,迎娶了她,立為王後。

孟弋早聞其名,今日終于能見到人了。

出門前,弋叟又唠叨孟弋,礙于女婿在,沒說太多:“好好說話,莫叫齊人小瞧了。”最後又絮叨,“早點回來,早點回邯鄲。”

趙簡代答:“嶽父放心,咱們很快就能回邯鄲了。”

後勝說,太後答應放趙成。事已辦妥,自然不會耽擱。

今日天晴得好,太後和齊王在池沼邊接見了趙使,主客見禮。

孟弋打量君太後,雖有了春秋,氣度卻是不減,難怪她能掌國數十年,保齊境無事。

君太後也在觀察孟弋,衣着低調,卻難掩玉質,落落大方,越看越歡喜。

内侍見太後興緻高,進言,日光照得湖上一塊一塊碎金,好看極了,太後不妨與夫人泛舟散心。

太後應允,問孟弋可願意。孟弋探詢的目光看向趙簡,待他點頭後,方答複太後:“榮幸之至。”

兩人的舉動太後看在眼裡,隻做小夫妻情深,不免一笑:“公子寬坐,與大王談談國事,老婦老了,聽不得這些枯燥事,且和你的夫人去遊遊船,一會兒就還回來。”

趙簡笑着施禮:“太後盡興。”

孟弋和衆宮人一道随太後離開,虎和充作侍女的棄不遠不近跟着她。

湖上泊着兩隻小型的舫,甚小,舟子坐船頭,船身僅容一人,其中一隻船頭上雕着魚戲蓮葉,上了彩,甚為逼真。忽然一小童咋呼着跑上船,“好漂亮的魚啊,我要坐船,快劃船!”

“太子快下來,這是給孟弋夫人準備的。”太後身邊的一位宮人吃了一驚,忙出言勸止小童。

原來那小孩是太子,孟弋忙對太後說:“孟弋怎麼能和太子搶呢?傳出去,大人欺負小孩,太不像話了。”

太後疼愛孫子,又覺孟弋随性,甚是歡喜,遂命舟子:“太子要坐船,快劃船。”又對孟弋說,“夫人請看,那邊風光更好,咱們慢慢走,慢慢敲。老婦不過想散散心,坐不坐船什麼打緊。”

宮人看看太子,再看看太後,嘴巴張得老大,最終什麼也沒說。

棹推開水,池子不大,船很快行至湖心,驚起了一池鷗鹭。

孟弋和太後說着列國風土人情,正行走間,忽聽一聲凄厲的呼喊:“啊——祖母救我!”

衆人驚慌回身,隻見湖心上,船尾下沉,小太子被颠入水中,四肢撲騰着哭叫。

太後見不得那場面,當場昏厥。

“來人,快救太子!”

“傳醫工,救太後!”

……

湖邊亂成一釜粥。

水中掙紮的身影觸發了孟弋大腦深處的影像,她渾身抖嗦,雙膝發軟,身子不可抑制地望後倒去,沒摔疼,一雙結實的臂膀穩穩接住了她。

“簡……”

因太子落水,太後和廬陵君夫人受驚昏厥,原本準備好的夜宴也泡了湯,齊王大呼晦氣,砍了舟子和數名宮人,派王後向趙簡夫婦緻歉,贈了許多禮物。

趙簡被孟弋吓着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昏倒?棄診了幾回脈都瞧不出毛病,趙簡仍不放心,更不放心齊人伺候,守在榻邊寸步不離。

孟弋臉色很不好,“那隻船,原本是為我準備的,如果不是小太子硬搶,落水的就是我。”而她,對水有着本能的恐懼。

齊宮,有人要害她。

趙簡抱住她:“不怕,明日一早咱們就離開。”

***

入夜,安靜的小院熄了燈火,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羊午和鐘離克值夜,抄起兵器,大聲問:“誰?”

門外的聲音拘謹道:“小人是嶽市市掾,太後派人送賞來了。”

門緩緩拉開,鐘離克和羊午看了眼,那人确是市掾,旁邊站着一隊人,擺着許多箱籠,打頭的是個着宮裝的,聽聲音是寺人。

“太後與夫人相談甚歡,賞賜了許多财寶,命奴等送來。”

大晚上送?羊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說:“多謝,放外面就行了,明早我們自家人來擡。”

宮人慢慢扯起嘴角,陰聲怪氣道:“那恐怕不好吧。”

羊午不搭理他,正要關門,隻聽“砰”一聲巨響……

***

翌日,孟弋和趙簡早早回來了。

前頭店肆的門關着,她想,掌櫃也太懶了,少不得說他幾句。

拐入巷中,院門開着,她推門而入:“我回——”

話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面無人色。

不止她,趙簡、虎、棄等人也都目露駭然。

院中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

弋叟、朱氏、鐘離克、羊午、辛……

一瞬的沉默,撕心裂肺的呼喊響徹了小院。

“父親!父親!”

父親再也回不了邯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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