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綻開時的光照亮環境,忽明忽暗的光線在海面上同時留下殘影,莫名就多了浪漫神秘的氛圍。
人與人間靠的太近,心裡的情緒好像都能傳遞過去。
對繪梨衣來說,小鹿是好人是壞人都不重要,她隻是想跟着對方,一起再多去一些地方而已。
煙花比想象中好看,隻是噼啪的聲音掩蓋人聲,不便交流。
一偏頭,剛想提醒她們晚點還有一場,我就看見寫字闆對我隐秘舉起。
像是在說什麼不能告訴他人的秘密,才會這樣小心謹慎。
煙花轉瞬即逝,絢爛但停留的時間隻能用過眼雲煙形容。
在煙花照耀下,我看着繪梨衣的眼睛,想起她曾經的生命也是珍貴卻短暫。
「我很開心,小鹿,你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她這麼說。
我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還會遇見更多的人。”
「我知道很多人沒那麼好,也沒那麼壞」繪梨衣把闆子輕輕擦去,又重新留下字迹,「我隻是很高興遇見你」
「我已經是很幸運的人」她舉起闆子,彎彎眼睛,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應該是無聲地對我笑了。
除了海面,最後在對方的眼睛裡,我也看見煙花倒影。
楚子航看看身邊人的反應各異,然後握着路明非的肩膀後退一步。
……
離開日本前,繪梨衣和源稚生見了一面,源稚女也遠遠與她見過。
「我出門去玩了,哥哥拜拜」交談結束,繪梨衣懂事揮手。
在她現在的認知中,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不知道去哪裡而在街頭亂晃,離開也隻需要和哥哥打聲招呼。
源稚生沒說多餘的話,他點點頭,隻是叮囑注意安全。
背地裡面面俱到,護照簽證安排妥當,還主動提供資金支持和人脈服務。
讓最後旅行可能出現的困難,遠比我想象中要少的多。
……
夏彌沒有收拾行李,她在高天原屬于我的房間内環視一圈,然後随手一撐,坐在桌子上。
我隻是看上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不去嗎?”
“誰要陪你玩這麼久的無聊遊戲。”不同于前一天的興奮,夏彌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些厭倦後的冷漠。
或許有那麼一兩分刻意想看見我為難的表情,但在一起看過煙花之後,多了一種索然無味的感受。
在看見對方安靜的表情時,她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開心或是不爽。
沒找到想要的樂子,後面自然失去意義。
僅此而已。
是這樣嗎?
我沒有從夏彌的回答中得到答案。
隻是突然伸手,向夏彌确定返校的時候能否再看見她。
我們隻是“盟友”,理論上我并無這麼多理由去問對方動向。
夏彌沒說話。
我直接應該做點什麼,于是在問過繪梨衣後主動邀請,“去看看沒見過的地方,也挺好的吧?我個人也想和你……”
話沒說完,我被夏彌“請”出了自己的房間。
但好消息是,她在早上的時候又恢複了“學妹”笑臉,一起坐上飛機。
這次是光明正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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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輕輕碎掉,他感覺自己前一天和學姐總共都沒說上十句話,自己的加入顯得太過多餘……思前想後怕打擾對方,回學校的人算上芬格爾恺撒,一下變成了三個。
隻有楚子航依舊堅持,感覺自己平時“虧欠”太多,于是從照顧一個妹妹變成了三個妹妹。
當然,也可能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其他原因,但這件事注定難從楚子航的嘴裡打聽出來。
落點随機,隻是将最後一站定在我的老家,然後就正式開啟了滿世界亂跑的旅程。
飛機降下瑞士,我們提着行李從伯爾尼乘坐火車前往康德斯泰格。
火車沿着伯爾尼高地穿行,繪梨衣坐在觀光車廂内,舉起相機摁動快門,不時留下影像,然後和夏彌一起看着窗外感慨風景。
相機裡有阿爾卑斯山遠遠的縮影,未曾見過的峭壁,還有其餘人小憩的身影。
河流流水和海洋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厄希嫩湖正是此行目的地,寶石綠的清澈湖水和山脈也在坐上纜車時出現眼前。
陽光太過刺人,我眯起眼睛,合起手中地圖靠上窗門,仍有些昏昏欲睡。
行程并不匆忙,在這裡停留幾天也是不錯的選擇。
時間充沛,下一個地方再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