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暗房裡喝到半夜才回去。
高明其實在吧台底下的櫃子裡放了被褥,看似貨物的木方箱裡還有壓縮後的床墊。
但都沒告訴仇硯,調酒時仇硯已經發現了被褥,有些不明所以。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房門前。
“晚安。”
岑難決開門之際,仇硯在他身後突然道了聲晚安。
突然的晚安,岑難決隻是淡淡地回應,“嗯,你也一樣。”随後回了自己房。
仇硯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一臉再接再厲的樣子回了自己房。
翌日。
岑難決醒來,還是沒有派到勞動安排,心裡還納悶奇怪了。
上不到獨山基地,這還怎麼跟老洲聯系?
仇硯這天倒是安排上了勞動,為的是金蟬的事情。這麼多天過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他打算今天再去看看,還特意把安排的巡查員調會原來的人數。
守株待兔,等着金蟬上鈎。
岑難決對此一無所知。
眼下沒有安排,岑難決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麼。一邊是要等狗頭冬消息,天天接頭的話太惹眼;一邊是等時機和老洲取得聯系。
思來想去,今天好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岑難決起床鍛煉後将一身的的汗水沖洗幹淨,出來後簡單的做了個早餐,叉子戳着食物,回想起昨夜。
地下在海底早就已經知曉,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島區,究竟是怎麼樣的……
結合狗頭冬的描述,感覺島區一定是瞞着陸區什麼事情。
任務開始之初,老洲講的不清不楚的話,也總感覺有問題。
到底是什麼呢……
思索再三,既然什麼都需要一個合适的時機,那自己再去逛逛六層。
昨晚那些空街道入口過于蔭蔽,自己先前逛來逛去居然都沒注意到。
打定主意,他将早餐快速吃完,收拾收拾,确認内袋裡的通訊設備後,出了門。
六層活動層
閑逛在街道上,走走看看,岑難決是真沒看見有什麼其他的入口,奇了怪了。
除了昨夜仇硯帶他走的那條路外,他在其他街道好像都走不到沒有分配的地方。
他又怕藏在什麼小街小巷裡,這麼想着,就拐進了前面的小巷子裡。
巷子幹淨整潔,巷子的路燈也很給力,照得像是白天,什麼都看得很清楚。
岑難決東看看,西拍拍。心想,這也不像是有暗門的樣子。
一條巷子眼看着都走完了,沒什麼特别的。岑難決不想在哪裡繼續浪費時間,轉身往回走。
轉身間,絆倒牆角下的花盆,一顆要死不活的綠植被摔了出來。
動靜不大,但也是夠意想不到的,看着花盆裡的泥土和綠植整塊脫離,岑難決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是慶幸花盆沒碎還是這泥一按就回去了。
将人的綠植打潑總會是有些心虛的,他看了看四周,沒人,便蹲下身子,要将綠植端放好。
令人意外的又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泥土底下有支鋼筆,看着就不便宜。
岑難決拿起筆,拍了拍筆身的泥土,看清後更是震驚得四處張望,确保周圍沒人。
這哪裡是什麼鋼筆,這分明就是一支錄音筆!
探員的直覺告訴他,裡面一定有事。
他沒有急着打開,而是稍微擦了擦筆,快速放進内袋。繼續整理被潑出來的綠植。
綠植很快又恢複原樣,确保不被再次踢到,他将花盆往牆根裡靠。
看着那盆綠植,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
“喂——你!在哪裡幹什麼!”
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從巷子入口處傳來。
岑難決扭頭望去,是一個穿着地下工裝,紮着高馬尾幹練十足的女生,站在巷子口,插着腰,一臉警惕。
“趕緊給我出來!不要在裡面東搞搞西搞搞!”女生再次出口喊道。
岑難決雙手微擡,示意自己什麼都沒拿,“呃,我隻是迷路了,不小心把花盆絆倒了,剛弄回去,我現在就走。”
女生對岑難決的話有所懷疑,她道:“等等,你站住!”
女生走近,就看到岑難決的手髒髒的,地上有一小塊地方也髒髒的沾着泥土。
好像确實是這麼回事。
語氣還是照舊不善,道:“你是哪個單位的?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們蒹葭的地盤亂搞,趕緊走。”
岑難決一聽,解釋道:“啊?我沒有單位,剛來不久的不太熟悉這裡的街道。”
女生不管他說什麼,轟着他往巷外趕。
前不久蒹葭社就被其他社團鑽了空子,甩鍋了兩條人命在這條巷子裡,這時候可不能掉以輕心。
被轟走的岑難決觀察着那女人的的神情,也顧不上自己被連推帶拽的窘迫,再三确定她沒看到自己拿了錄音筆,才裝作灰溜溜的樣子離開。
女人看岑難決走遠了才回去。
“我說呢,那麼幹淨的小巷子。”岑難決喃喃自語,已經走出很遠卻忍不住回頭看去。
也正如狗頭冬所說的那樣,蒹葭社的人都不好惹的人,不由分說的兇人,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