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了,軟軟,我不會離開你的!可能我在給他們介紹兒媳婦吧,告訴他們我成親了,夫郎聰明又漂亮,讓他們放心,我很幸福。”
兩人攜手走回内院。柳玉瓷又問起吳博學說的房産田契,“要賣嗎?”
“賣吧,我也不是很想要,正好跟他家斷幹淨。”昔日,來自異世的魂魄無處安家,他才留在吳家,可現下,他已找到了歸處,哪裡需要留着那間染血的院子。
說着,他一拍腦袋,“對哦,還有地契!”
吳煦噔噔噔跑回卧房,在衣櫃裡翻找,找出來狀元鋪的地契、東山村吳家的地契和田契,“給,軟軟,我還有這個!好像也不算很窮哈?狀元鋪現下可值錢呢,就像你送我的黃金屋,等以後做大做強,我們就坐屋裡數金子,使喚别人給我們工作賺錢!”
他靠在夫郎身上偷個香,“mua,軟軟,我一定盡全力讓你過好日子,你不會後悔嫁給我的。”
柳玉瓷埋進吳煦懷裡,“嗯啊,我一定一定不會後悔嫁給你哒。”
*
兩人商量後,決定下午就走一趟東山村。
早點把事情辦了,順便看看萬沅沅和柳二苗,老丈人本該今日回縣裡的,不知為何還沒回,正好他們回村瞧瞧。
他們先去的裡正家,被告知裡正和山子都去了柳大家。
“那不是你、咱大伯家?他們又鬧什麼幺蛾子?”
“我們去看看吧,我有點擔心慶慶。”
吳煦一路牽着夫郎走到柳大家。
門口圍滿了人,他們擠到前面,柳二夫夫果然在,柳大媳婦正在撒潑,柳大一臉強硬地在趕人,趕柳二苗兩口子。小可憐慶慶窩在萬沅沅懷裡哭聲如雷。
“哇嗚……阿爺,我乖,你不要趕我走,嗚嗚……”
哦,柳大趕的不是柳二苗,他在趕慶慶。
柳玉瓷不解,大伯不是挺疼慶慶的麼,怎麼會不要他了?
吳煦去喊邊上的山子。
山子考上童生便不再考了,前些年娶了妻,近兩年開始幫他阿爺做事,裡正處理村子各項事務都帶着他,不久後便會接過裡正的班。
山子告訴他倆,隅中柳二苗和萬沅沅打算回縣城,在村口被柳大攔下,抱着慶慶就要塞馬車裡,嚷嚷着不要這孩子了,要把慶慶賣給他們,後頭追着柳大媳婦,不依不饒。
“撒潑打滾,什麼都來,一路叫嚷柳二叔搶孩子,慶哥兒一路哭,這不,回了他家院子,掰扯到現在了。”
柳玉瓷問他:“好端端的,大伯為什麼要賣孩子?”
吳煦看柳大媳婦的架勢,“那這是講不攏價?”
山子歎息,“可能想讓慶慶跟着你們過好日子吧。那位……張口就是五十兩,說什麼精細養大的,呵,誰不知她不喜慶哥兒,多有苛待。”
柳玉瓷走到爹爹身邊,接過慶慶安撫。
“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們來辦點事,爹爹,這是?”
萬沅沅亦無可奈何,柳大不知吃錯什麼藥,打定主意不要慶慶,柳大媳婦反倒攔着,雖要價五十兩,他們也不是拿不出,但慶慶不願走,事情就難辦。
慶慶抱着小麼,哭得好不傷心。
柳玉瓷問他跟不跟小麼走,他又不肯,轉頭去尋阿爺。他阿父和小爹自始自終都沒出現過,不曉得躲在哪裡,而柳老爺子坐在堂屋,冷眼看這場鬧劇,在柳玉瓷望過去後,終于開了尊口講了句,“帶走慶哥兒可以,拿錢來換。”
“!”
豈有此理,這家子都不是好東西,是他錯看大伯,以為他改邪歸正!這樣的人家,慶慶留着也是吃苦,柳玉瓷是偏向帶走慶慶的。
“慶慶乖哦,今兒跟小麼回家,在小麼家住一晚,有什麼明日再講。”
萬沅沅颔首,朝柳大開口:“慶慶是個人,不是物件,這是大事,養不養的總得容我們回去讨論讨論吧?”
于是,他們帶慶慶回家。期間,吳煦跟嶽父提了賣掉屋子田地的事,柳二苗、萬沅沅沒什麼說的,隻是認為農戶出身,田地乃根本,賣掉那些地可以,但要再買一些,左右瓷哥兒是秀才,可免稅賦。
“嗯呢,阿爹,我會買的,将來軟軟在京都做了大官,我就在郊外買一大片土地,再建個莊子,夏日避暑冬季泡溫泉,讓您二老頤養天年!眼下算啦,東山村太遠,我以後就跟軟軟回柳家好啦,阿父阿爹,你們可不能不要我!”
柳二苗和萬沅沅巴不得跟哥婿親近,兩家處得跟招贅也沒兩樣,吳煦這樣說,真是歡喜,笑着應聲。
柳玉瓷捧起慶慶苦恹恹的臉蛋,“慶哥兒,一起上京都嗎,好多好玩的呢!”
慶慶不吭聲,晚上淌着眼淚入睡的。
夜深後,柳大做賊似的敲響了院門,要柳二進屋說話。
然後,他一到堂屋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哭求弟弟收下慶慶,“二苗,哥求你了,把慶哥兒帶走吧!先時是我不好,來日我當牛做馬報答你,下輩子也給你當牛做馬,隻求你收下慶哥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