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娶小小!”杜睿堅定的對視着陳樂賢。
“杜睿你是不是失心瘋?”把他好好的妹妹害成這樣,還能說的出這些話。
“沒有,我是認真的,我不放心她嫁去給别人,今生就讓我餘生為她贖罪。”
“她不是說了不怪你嗎?”
“不,是杜睿不想失去她。”一種不像是愧疚的情緒在心頭湧動,杜睿隻知道自己有種懵懂卻強烈的不能失去她的感覺。
“她好不容易好了些,算是我求你,不要再去打擾她!”陳樂賢差點給他也跪下。
“我也想不再打擾她,可是我沒辦法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走近,我怕她會被騙,怕她再受到傷害,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身不由己。”
杜睿迷茫的搖頭,他如同行走在荒漠裡,不知道哪裡才是正确的方向,隻是憑着自己模糊的方向前進。
“你還想怎樣,她已經落了一個孩子了,杜睿,你若還有良心,念在我們從小的交情,就放過她吧,我隻想妹妹平安的過完後半輩子。”
陳樂賢閉上眼長歎一聲,攀龍附鳳他們一家從沒有這麼想過,隻想讓陳樂荷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正是如此,我才想在她身旁,親自照顧她。”
最後杜睿說了許多,終于說動陳樂賢,讓他試一下,若是再惹怒妹妹,他必定和他拼命。
算是取得了大舅子的原諒,如何取得陳樂荷的原諒,杜睿兩眼一黑,自幼飽讀聖賢書,書上沒有教他如何追回妻子,于是可憐巴巴的望着大舅哥。
陳樂賢被他看得不怒反笑:“不用這樣看我,當年我娶妻也是父母之命。”看見杜睿失落的神情,終有些不忍,恨其不争:“你不是會看書,不會書上看看該怎麼辦!”
這句話點醒夢中人,杜睿恍然大悟:“是哦,我怎麼忘了!”
當下就轉身出去,和剛剛求人判若兩人,陳樂賢咦咦兩聲,出來哪裡還看得到杜睿的身影?
杜睿聽了陳樂賢的點撥,大街小巷的去找書籍,功夫不負有心人,真叫他找到了,不過都是時下興的畫本子,杜睿不曾看過這些閑書,自幼也被教導不許看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幼年的教誨深入骨髓,他不過看上一眼便撇開頭。
“公子真是有眼光,這是最近劉傳的俏寡婦和她的小叔二三事,這個你别看他薄薄隻有幾頁,裡面可是真有好東西。”餓得面黃肌瘦的掌櫃掏出懷裡珍藏的畫集?
“有沒有其他的?”杜睿皺起的眉間能夾死路過的蚊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看公子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應當不愛這俗物,看看我這鎮店之寶。”
杜睿再次看上去,書上隻有一個字,春,看起來好像正經書了,他掏出銀子扔給掌櫃,就它了。
他是打發走跟着的九文,怕九文回來撞見,忙把書藏進懷中。
書籍厚實,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厚,看不出來。
陳遠山在門口焦急的張望,聽小厮說杜睿一早便出去,他還以為他回縣衙了,遣了小厮去看,還沒回來。
杜睿一向不是這麼無禮之人,怕在府中聽了什麼,受了委屈,仔細問了他今日隻遇到了女兒。
又連忙進屋去找女兒問清楚:“你們小姐呢?”陳遠山直奔陳樂荷小院,卻不見人。
“小姐說要去後花園走走。”小丫鬟指着院子後面說道。
陳遠山左拐右轉的在一株臘梅下看到女兒,陳樂荷正想折一枝臘梅帶回去,小蓮在一旁比劃着該怎麼爬上去。
“小小,你今日是不是和杜睿說了什麼?”
“我們隻是在院裡遇到,女兒并沒有和他說話,他怎麼了?”父親突然問自己,還一副焦急的樣子。
“也不知他去哪了,這快要天黑了都沒見到人?”
“父親不會以為是我趕跑他的吧,父親你放心,現在我隻當他是一個陌生人,是陳家的遠方親戚。”
杜睿回來聽說陳遠山到處找他,順着小厮的指路過來,就聽見了陳樂荷這麼說,心裡一陣失落,繼而又有些暗喜,他摸了摸懷裡的書。
“姑丈,我回來了,我隻是去找樂賢。”杜睿按緊胸口,忙出聲。
“好,回來了就好,那小子也沒差人來說一下,走,走,快可以開飯了,就等你。”陳遠山怕剛剛和女兒的話讓他聽見,尴尬的拉着他去食廳。
“爹,外面風大,我回房吃,你們不必等我。”陳樂荷可不想和杜睿一起用膳,臘梅也不折了,牽上小蓮就回了房。
“也好。”陳遠山看女兒回去後再同杜睿解釋:“她身子弱,冷風吹了頭痛,三五日的送去房裡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