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杜睿想做什麼,若是提出什麼要求,她立即把這些還回去。
“是的,小姐!”小蓮找了空箱子,小心的把這些小姐每日把玩的小玩意收進去。
準備妥當了,陳樂荷才讓人把杜睿喚去她待客的前廳,說是待客,其實幾乎都是家裡人過來閑談喝茶之地,陳樂荷擺上了自己喜歡的躺椅,墊上軟墊,有時候便看着院子裡的落葉入睡。
杜睿進來就看見陳樂荷躺在躺椅上輕輕搖動,看見他來,腳尖點地停住了搖動的椅子,坐直身子戒備朝他說道:“有話快說!”
“今日是有一事求你!”杜睿依依不舍的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這些日子不見,她氣色越發紅潤,在家裡過得舒心,臉上好像還長肉了。
“什麼事?”陳樂荷皺眉,她就知道,杜睿送這些東西别有目的。
“姑丈下個月生辰,我想送他一樹雕,可惜我對蠟樹所知甚少,畫了幾張圖樣都不是很好,想讓你幫忙畫一張蠟樹圖,我好照着圖雕。”杜睿摸摸鼻子,怕陳樂荷笑他不務正業。
“呀,爹生辰快到了!”陳樂荷咬唇,她之前給父親準備的生辰禮都讓陳遠山拒絕了,用銀子買的,陳家有的是費心準備的,陳遠山可舍不得女兒遭罪,她已經好幾年不曾送父親像樣的禮。
“你這主意是好,不過我也有條件!”陳樂荷沉思片刻歪着頭對杜睿說。
杜睿很難看見長大後的陳樂荷這樣小女孩的作态,笑道:“嗯,什麼條件?”
“我畫出來,這禮也我的一份。”
“好,就這麼說定!”杜睿笑得露齒,他還以為是什麼條件,這樣的條件他求之不得。
“我畫好了讓人給你送去,你可以回去了!”陳樂荷說罷躺回搖椅,剛剛她是有些後悔,怎麼又和杜睿扯上關系了不過話已經出口,再反悔不是她陳樂荷所為。
“好,我靜等佳音!”杜睿深深地望她一眼,笑着離開。
這杜睿前腳剛走,陳樂荷慌忙從躺椅上起身,她何曾畫過蠟樹,急忙叫小蓮拿上紙筆硯墨,好在後院栽種了許多蠟樹。
她在蠟樹前仔細查看,畫了十幾副也并不滿意,一直在她旁邊的年輕後生忍不住說道:“小姐畫這枝幹不對!”
陳樂荷和小蓮好奇望向說話之人,原來是管事的兒子陳沐,父親讓他管理後院這片蠟樹,說起來,他和陳樂荷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
“沐大哥!”
“小姐!”陳沐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敢看這個如同天上明月的小姐,垂眼回話。
“你說我枝幹畫得不對,那該怎麼畫?”陳樂荷如同回到小時候,她和哥哥玩鬧的時候,身後總會跟着這個沐大哥,他會看顧她不會摔倒。
自從她嫁出去後,她很少見到他,以為他也成家立戶了,沒想到他一直在陳府。
“這蠟樹枝幹粗壯,小姐所畫纖細。”陳沐說着緣由快速的看了一眼陳樂荷,她比從京城剛剛回來氣色好了許多。
在詢問了陳沐許多次後,陳樂荷終于畫了滿意的樹圖,她讓小荷小心折放好明日送去給杜睿。
看小荷把畫紙裝好送出去,母親就給她送了燕窩粥過來。
“娘你讓丫鬟送來就是,還有家裡不是賠了許多銀子,怎麼還費這個銀子?”陳樂荷抱着母親撒嬌。
“賠再多這一日一盞燕窩還是吃得起,你這身子不好好養養,等到七老八十就知道難!”杜英娘看女兒已經恢複了以前的天真爛漫又是高興又是心傷。
若不是上京,女兒一直都是這樣,不必承受這麼多。
“娘!”陳樂荷剛想說她不知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在母親面前,這話隻會讓母親傷心,隻能叫母親一聲。
“你今日去找陳沐了?”這才是杜英娘過來找女兒的目的。
“我去畫樹,恰好遇見了他,怎麼了?”
“沒事,娘不過随口問問,快趁熱喝,這粥得常喝!”
杜英娘看着女兒乖乖喝下燕窩粥,今日的她看起來的确和平時不一樣,她笑着看着女兒,浮起由心煥發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