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這是對神女見色起意。”
“可惜了,皇帝也不可能給虞寄書許配一個神女,要孤獨終老喽。”
對着虞寄書感情狀态的調侃此起彼伏,如果不是明天要整頓軍備,怕是能說道天亮。
因為大軍接到诏令,明天,将要啟程回京。
回京的一路上,不少同伴回到家鄉,脫下戎裝。
虞寄書坐在馬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德門,忽然有些近鄉情怯。
“寄書,怎麼了?”他的上級田飛好心問道,“是不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場面有些不适應。”
“有些。”虞寄書沉聲說道。
大軍越往前走,距離城門越來越近。
虞寄書位于大将之後,擡頭一看,除了赤黃色的皇帝之外,竟然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會來這裡?
虞寄書目力極佳,卻也沒辦法隔着老遠就看到他人的神情。
城門上,李溫瓊圍着披風,往裡走了走。
毫不意外遭到了李勝的鄙夷:“你一女子,來這裡做什麼。”
“皇兄,此是我朝大喜之事,有福之德。”李溫瓊柔聲回答,“皇妹也想來看一看。”
“怕是來見那個虞寄書的吧。”李勝一身官袍,将其陰險的内在遮蓋了幾分。
陛下目前在愁李溫瓊嫁娶一事,在京的适齡郎君都被談過話,除了上面這些,也就隻有今日回京的虞寄書還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聽聞虞小将俊朗挺拔,面若冠玉,皇妹甚是好奇。”李溫瓊面對李勝從來不直接硬碰硬。
“不過聽聞他還未有婚約,皇兄有想好他的婚事嗎?”李溫瓊刺了李勝一句。
“長平,你們在聊什麼呢?”年約四十的皇帝,因為諸事不過心,顯得更是年輕。
近日先是大軍得勝,又是常年不出院子的酒兒主動跟來看一看,皇帝的心情更是好。
“阿耶,隻是在談論皇兄的婚事,他一直拖着也不好。”
“古之成大事者,要先成家。”李溫瓊走過去,躲在皇帝後面,“阿兄還未成家,怎麼能擔大事。”
“李溫瓊,你呢?”李勝拖着李溫瓊下水,“父皇可說要給你沖喜。”
“好了好了,大軍回來你們争什麼小家子氣。”皇帝一句場合話,便阻止後續的事情。
他一生樣樣都好,就是子嗣單薄了點,隻有二十二歲的李勝和十六歲的李溫瓊活了下來。
城門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
皇帝領着李勝下了城門,李溫瓊說自己不願露面,仍在城牆上呆着。
皇帝和一群浩浩湯湯的大臣,看到将軍領着身後幾人帶着捷報趕來。
“你就是虞寄書。”皇帝看着面前的俊俏郎君,虞家一向重文,他父親在世時,被說道有弱柳扶風之資。
這虞寄書到沒有他父親的羸弱。
“回聖上,臣是。”虞寄書行禮說道,“臣見聖上于城牆之上,威儀赫赫,有幸能為陛下分憂。”
皇帝笑呵呵的,對這個有福之人不吝誇贊,“多虧了你當時的戰報,讓長平公主醒過來,身體也愈來愈好。”
“她剛才也在城頭站着,你看到了嗎?”
軍隊獻捷,聖上卻提到長平公主,還是對着最有希望的小将,任誰都能夠清楚他的意圖。
這虞寄書怕是要當驸馬都尉。
“臣隻見聖上與皇子,并未看到。”
虞寄書雙手行禮,一番話語令衆人瞠目。
皇帝一聽,本來樂呵的臉沉下來。
這小子真不懂事,酒兒哪一點配不上他,竟然借故推辭。
李勝倒是高看了虞寄書,心裡暗喜這話傳到李溫瓊耳中,她作何模樣。
一邊假惺惺地說:“父皇,将軍捷報傳回,還要向宗廟獻犧牲。”
“大将軍,走吧。”皇帝這才罷了,做了請。
一行人浩浩湯湯地行動。
人群裡面偶然有過來的目光。
虞寄書面對衆人的試探,隻是低着頭沉默。
是否看見李溫瓊,與她二人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抉擇。
他心慕之人,是李溫瓊又不是李溫瓊。他心目中的妻——李溫瓊,崩于瑞安十九年冬。
這一世,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要讓這個處處隐忍的長平公主,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而他要做公主手中最鋒利的刀,給百姓一個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