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鳴歎了口氣,今日他輪休,拟旨一事也沒得到更加确切的消息,隻能等明日上朝看能不能問出這什麼,總歸來說這怕是一個不怎麼好的征兆。
“很嚴重嗎?”文秉摟着盛菱花問,“鳴哥教導聖上多年,他應該能記得住這份情意。”
“秉娘,”盛鳴捋着胡須,“我還不至于被這小小的浪掀翻。”
這道聖旨下來便是聖上不會繼續追究。
盛菱花從文秉的懷中擡起頭來,聽阿娘和阿耶的話,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嚴重。
兩人就會誇大言辭。
“你們二位合起夥來騙我,我就說哪有那麼大的事情。”盛菱花松了一口氣,也知道阿耶的解決辦法怕是最好的,“阿娘阿耶,等到長平醒了,我一定低聲下氣好好道歉,但是這人休想和我深交。”
“她同那個李勝一樣的壞!”盛菱花目前見到的最壞的人就是李勝,還有趙府的人。
“菱花,你若是不了解一個人千萬不要妄下決定。”
堂中的燈火明滅,盛鳴走過去将燭火剪了一些,微微的光,變得明亮。
“長平公主之母是葉老之女。她在葉老将軍那裡的幾年,雖然被葉老單方面斷絕關系,誰又能知道她有沒有學到些什麼。”
“葉戰老将軍?”文秉突然想起這件事,“對,長平公主在葉老将軍那裡呆的時間不少,似乎是在太後和先皇後薨了之後回宮的。”
文秉将旁邊放置的燈罩遞過去,“葉老将軍嫉惡如仇,當年這件事情不算小,可我竟然都給忘記了。”
“這難道是說,葉老将軍看不上長平的為人?”
說完這句話,文秉看到自己靈動可愛的女兒,又搖搖頭。
長平公主今早宴會若是沒有後面的情況,一眼看過去,不過是一個體弱多病之人,她眉目之間除了病氣,不想李勝那般。
但後續說盧清的話,話語帶刺,似乎是戳中痛腳一般。
“我同你說的長平宴會之語,是她真不喜虞寄書,還是說她想借這個由頭敲打那些想要攀高枝的人?”
自她有印象來,今日來的不少人都被聖上看過,有些甚至還瞞着見不得人的情況積極求娶。
她當時觀察了一下,有不少人臉色變得蒼白。
“我也不知道,我偶爾幾次見到長平是去聖上那裡商量事情,她一見到我們就退下。”
“沒有李勝趾高氣揚,也會對着我們這種老人家恭敬行禮。”
文秉聽到他這句話,胳膊肘拐一下,“你再說你老,可就真成老頭。”
“哈哈,自謙自謙。”盛鳴摟着文秉,心中無限暖意,另一邊的盛菱花早已不見了蹤影。
“說實在的,這場戰鬥,我原本估計不會得勝。”盛鳴拉着文秉向卧房内走去,緩緩說道,“聖上若是知道什麼,應該要感謝虞寄書那場突圍的成果。”
“虞寄書可不在聖上眼中。”文秉也有些惋惜,這樣能力強的人,不能上戰場殺敵或是在軍營裡面曆練。
到了一個平日裡幾乎想不到的工部,往後的仕途之路要斷了。
“而且,他占據的還是菱花好友之父,盧正的位子。”
“這,你可知今天金陽縣主說了什麼?”
金陽縣主這個鴛鴦譜沒一個點成的言論,真是能坐實。
盛鳴聽到這個名字,笑道:“是将虞寄書和盧清湊在一起?”
“對,她還說盧清對虞寄書有好意呢。”文秉跟着盛鳴進了屋子,合上門。“這下,縱使兩人有那麼一點可能性,怕是也不太可能。”
“這事,誰有能說的準。”
遠在另一邊的盧家聽到這事,先是松了一口氣,起碼沒有更嚴重。
盧清拍了拍二老:“女兒下次一定注意。”
“定然不會失口多言。”
“隻要你沒事就好。”楊采霞一顆心放回去,她是個小心眼子,一切事情總要塵埃落定才好。
盧正同樣,謹小慎微的夫婦二人養出這樣一個盧清,也算是個奇迹。
“虞郎中還未上任就罰奉思過,也真是不好過。”盧正感歎道。
聖旨下發之事給工部等人先抄了一份,是也他知道自己升遷無望。對此事他雖有些介懷,也能很快消解。
“我卻覺得這未必不好,虞郎中對工部之事一竅不通,這些日子說不定還能補上一補,阿耶到時也多幫幫他。”
“你,是不是看中了他?”楊采霞見盧清沒有未盧正生氣反倒是讓盧正去教那人。
“我不知道。”盧清隻在大軍回朝之事見過虞寄書一面,茶樓裡的說書人将他的戰績說得繪聲繪色。
這樣厲害的人,她能不能成為?
盧清的腦海中湧現了不少暗地裡說她該嫁人的言論。
虞将軍都能夠拒絕長平公主,她也絕對不會随意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