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還未說些什麼,田飛就他目前所聽所看的,一一說來。
“師父已經兩三年沒讓長平公主拜訪,逢年過節都不會。”田飛搖頭歎息,轉過頭對着葉戰說道,“師父,改日我們就把那個牌匾撤吧。”
聽到這句話,葉戰眼神順變,将茶杯重重一放,站起來,大步走過去,帶着怒意。
“你一來就對我的事說三道四,這方面好好學學孫東。”他再不管事,田飛就能夠把他這個國公府給拆了。
牌匾他挂了多少年,院裡的石頭立了多少年,這家夥且不說什麼都沒看到,一看到竟然全都要給他弄沒。
虞寄書對葉戰和李溫瓊之間的事不是過于了解,但他旁邊勸道:“國公為什麼留着那塊,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我們做小輩的還是不要亂說話。”
田飛見葉戰實在是發了火,竟也不怕他,葉戰刀子嘴豆腐心的名頭可是傳遍了的。
想當初他弄壞了葉戰多少好東西,師父都隻會誇道,好臂力,再試一把。
今日福來不合規矩的話不也多說了多少次,葉戰也從未生氣。
就是這個皇帝,加上長平公主,幾年過去葉戰的脾氣都沒消。
特别是這長平公主還在國公府裡住了幾個年頭,能把葉戰惹出這樣的脾氣來,定是做了觸了葉戰眉頭的事情。
田飛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要是師父怕擔責,他可以來做這個大惡人。
“師父,那長平公主都多少年了也不來見你,相必就是回了皇宮感受到了榮華富貴,想起在咱們府裡的日子,才不願認你這個祖父。”田飛說道。
虞寄書則是睜大眼睛,茶也不喝了,就這麼凝神細聽。
李溫瓊在國公府裡的日子,他也隻是聽說,但是之前聽她的語氣,不像田飛說的覺得都是累贅。
如今多了一個了解李溫瓊行事作風的來源,虞寄書當然不會錯過。
他饒有興緻,身體朝向田飛歪斜。
然而天不遂人願,福來此刻已經來來回回叫了幾杯,最後管事給端上了裝滿一酒壇的茶。
他咕咚咕咚咽了幾口,打破了葉戰和田飛的對峙。
覺得差不多,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你們說的長平公主,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天聽到過街頭的議論,還有兵部對他的一點說法。
幾乎都與長平公主有關。
說寄書沒有選擇長平公主是正确,你看莫名的就因為這件事官職讓給了他,還被罰奉三個月,與上面這些事情相比,禁閉五日倒是微不足道。
若是真選擇了長平公主,且不說仕途受阻,就是長平公主這個性子,也是虞寄書照顧不了的。
“我最近聽說,她女生男兒像,一臉惡鬼模樣,”四下雖都是熟人,葉戰作為田飛是師父,自然也不會往外傳,這大逆不道的話不能高聲,便小聲說,“同皇子是一個脾性。”
福來這一句話,同時惹怒了在場的兩個人。
葉戰一拍桌子,怒火上起,比田飛說要拆了牌匾的脾性還要大。
“誰說的?”他心道,被他逮到,一定拉來擂台上遛遛。
他家除了大事上不聽話以外的孫女,脾氣秉性是什麼樣子的,他能不了解嗎?
虞寄書本來嚴肅的面容,愈發凝重。
疑惑、難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是誰将李溫瓊和李勝放在一起比的?
虞寄書覺察不出答案,目光盯着福來,他接觸到的都是什麼人,況那日宴會過去的娘子不少,她們也都見過李溫瓊,沒有人說話嗎?
“葉前輩,寄書,你們兩個盯着我做甚?”福來被兩道射過來的目光定住,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話。
葉戰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主位上面。
他憑借這段話,就知道李溫瓊再用行娘留下的東西給自己的名聲再添一把火。
虞寄書更是直接,他張嘴問道:“這消息我也略有耳聞,原本是不在意的,但都已經傳到福來兄的耳朵,隻是想問問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唔,記不清了,這些話就聽到,然後就進到腦子裡了。”福來也不明白這話究竟什麼時候傳入耳中,悄無聲息地就在他的印象裡面。
田飛又一次開口,他臉上表情更是豐富,比葉戰和虞寄書還要強烈:“這是誰傳的謠言,長平公主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他話一出口,惹得葉戰大聲笑道。
“她随了葉家人的相貌怎麼會差?”田飛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試圖糾正他這個錯誤觀點,“等到你真正見她,你就知道,那些話有多離譜。”
葉戰輕哼一聲,算是平了田飛之前言論的怒氣,李溫瓊是李勝和李騰那兩個家夥追趕莫及的。
“哦,那等俺什麼時候能見着了再說,她還怪神秘的。”福來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見這個話題終于翻過來,“葉前輩,您家的酒壇子可真大,我還聞到了一股若隐若現的酒香味。”
“這是什麼酒?”
福來鼻子一張一翕,淡淡的酒香味讓他神清氣爽。
好久沒有聞到這麼香,又這麼醉人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