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瓊轉過身子,她看着對面的夕陽,将剛剛的話擴展了一遍:“今日回去看一看家裡人,天色已晚,睡一覺也不是不行。”
“聽清楚嗎?”李溫瓊身後是朱紅色的小門,在良月看不到的地方暖紅色的夕陽也将打在李溫瓊的身上,消散了她平日穿着的冷意。
良月點點頭,快步走上去說道:“謝謝殿下。”
“不用,隻是吾需要你做一些事情。”李溫瓊将手放在唇上做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走進來,比武台上的人已經換了一波,姚軍退下來,臉上的汗沒落下幾滴。葉戰上去将秦苗苗打得更加凄慘。
“殿下。”姚軍三人拱手行禮。
“姚翁,今日的運動怎麼樣?”李溫瓊走上前,一雙鳳眼看向姚軍。
姚軍聳了聳肩膀,評價中肯:“力氣不錯,但是戰鬥的意識還欠缺一些。”
李溫瓊點點頭,台上的秦苗苗已經看到公主殿下過來,正要攻擊的手停下來。
今日還未打的盡興,雖然是自己單方面被挨揍,但挨揍的興趣也沒有被耗盡。
“殿下,您何時回宮?”他問道。
李溫瓊朗聲說:“祖父家距離吾的喜歡那家糕齋不遠,約莫要在那裡待上一個時辰,秦侍衛可一個時辰之後再過來。”
“殿下,您出宮身邊怎麼沒有侍衛。”秦苗苗皺眉,保護殿下是他的職責,萬不可懈怠,更何況殿下與葉老将軍關系親密,他更不能不保護殿下。
秦苗苗翻身跳下比武台,葉戰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跟着過來,臉上同樣是未盡興的表情。
李溫瓊見秦苗苗跪在她腳旁,眼睛下瞟,隻看得見他頭頂的發冠。
“你好不容易得了這樣一個機會,若是不加緊練習,遇到棘手的對手又該怎麼救吾?”李溫瓊聲音平平淡淡,問話卻讓秦苗苗很是無措。
他臉上泛紅,自己技不如人一事,被保護的人說出來,很是愧疚。
“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問一問該怎麼練。”李溫瓊擡頭看向葉戰,“也好讓祖父松松筋骨。”
“什麼糕齋?”葉戰少見能讓李溫瓊提起興趣之事。
“屬下知道。”姚軍插上話,“那家做得很好吃,近日裡又添了新的,我還沒嘗嘗。”
“是啊,挺不錯的。”李溫瓊垂下眼,她這次去是打着應該能遇見虞寄書的念頭,将良月和秦苗苗支開,隻是怕自己或許會失态。
“所以今日想要坐在那裡嘗嘗。”她笑着給出自己的解釋。
權衡良久,秦苗苗單膝跪地,說道:“屬下失職。”
他這很顯然是要留在這裡,李溫瓊求助自家祖父。
他也有心留人,一把拎起來秦苗苗,說道:“這下便好,長平有了去處,你留在這裡陪我打一場。”
“孫兒先過去。”李溫瓊攜良月離開。
葉戰對姚軍使了眼色,姚軍點了魏大暗地裡跟着。
行至一半,良月拜别了李溫瓊。
她還是有些不安,問道:“點下一個人真的行嗎?”
李溫瓊将手中的荷包放在良月的手掌心,裡面是一些碎銀子,那足夠他們一家過上許久的好日子。
“放心,身後有人跟着。”良月察覺李溫瓊的話,心落下來,步伐輕快地就要向家中奔去。
李溫瓊搖搖頭,給她一個甜頭。轉身繼續往前走,不多時踏進糕齋。
随意掃上一眼,這時候人竟然還坐的那麼多。
一娘子走上前将她引到了一個空座位上,李溫瓊坐下,沒看到人,目光看向樓上的雅間。
“不知娘子要些什麼?”女子輕柔的嗓音讓李溫瓊回到現在。
朱秀麗半垂下頭,心中說道,這是她見過的最吸引人的娘子。長安城裡幾時見過這樣神仙一樣的人物。
“朱玉糕。”李溫瓊說道,她的笑容已然帶了一些弧度,上一次過來沒吃到,這次定要多吃一點。
若不是涼了之後,它便失去了原有的滋味,她要打包上一些。
“您稍等片刻,朱玉糕出的慢一些。”最後一籠已經送上了樓上雅間。
李溫瓊今日恰巧就有時間,如果虞寄書不來的話,她正可以慢條斯理将東西吃完。
若是他來的話,李溫瓊雙手交叉,那壇子酒便會屬于她。
怎麼她也不能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