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習慣用的做法,用一堆事情讓人不知道原先說的是什麼話,最後說出自己的結論,吸引人的目光,獲得一個承諾。
“不,我是希望殿下能夠主持水利修繕。”虞寄書呆呆的說道。
李溫瓊雙眸睜大,虞寄書臉上還是從前的樣子,怎麼不好騙了,他堅定自己的想法,被李溫瓊詐了這麼久,也沒有改變。
“你連吾什麼能耐都不知道,要給吾扣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李溫瓊收斂神色,眉目低垂,面上又是一派祥和,“虞郎中,你心中是對吾不滿嗎?”
李溫瓊觀察虞寄書神色,并沒有聰明許多,為何這一次不上當呢?
“臣不敢,隻是,隻是吾近日遍查長安城,發覺其中存在着諸多隐患,禀告屈尚書也沒有明确的回答。” 虞寄書說道。
“你查遍長安城,然後呢?”李溫瓊接着問道,“一切都有自己的流程。”
“屈尚書沒有回答,你繼續禀報,有什麼可惜的?”李溫瓊攤開手掌,“吾去和聖上說,也還是要經曆朝臣的商讨。”
“可是如今已經二月份,距離雨水之夏不過就是四五個月,殿下,需要的地方很多。”
“你既然是說讓吾主管,然而吾雖為公主,也隻是身份上尊貴些,參與朝政的資格都沒有。”李溫瓊一臉溫和,“虞郎中,你想過這件事嗎?”
“臣一定能讓公主有資格負責。”他立刻補充了話裡面的漏洞,一雙眼睛亮閃閃,都是認真。
盧清三個人盯着虞寄書,這個事情不是更難嗎?
且不說皇子李勝、右仆射趙禹兩個人定然會跳出來反駁,就是古往今來多少年也甚少有女子進入朝政,實打實掌權。
李溫瓊能行嗎?虞寄書能行嗎?
李溫瓊被虞寄書快速地回答逗得發笑,她招招手,讓虞寄書蹲下。
虞寄書單膝跪在地上,不知道李溫瓊要做些什麼。
“你若是能讓吾管理,水利修繕一事也就不需要吾做了。”李溫瓊盯着他的眼睛。
“這麼相信吾?”她眼角帶着笑意,卻是笑意不如皮肉。
“對,隻要臣能讓殿下有資格治理,您就答應臣好好做,對嗎?”虞寄書不知不覺又退後一步。
“你說的不錯,這是吾的想法。”李溫瓊苦惱手邊沒有一把扇子,沒辦法做些風流動作。
以虞寄書的朝堂智慧,這個挑戰應該是難如登天。
偏偏這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你若是想換條件,吾也準你。”李溫瓊彎下腰,說道,“魏大在樓下,一會讓他去虞府将酒送回葉國公府。”
魏大在樓下,殿下如何得知,且魏大是葉戰的手下,同殿下也是不太好相處。
“為何殿下與魏大一同過來。”虞寄書秉承着有話就問的架勢。
“你這些天在忙什麼?”李溫瓊退到一遍,心裡的氣散了個幹淨。
左不過虞寄書是想看一看她的能力如何,隻要做的不好,他自然不會在想着有的沒的。
“在了解水利方面的事情。”虞寄書頭腦發脹,和祖母交談的話都變少,眼睛一閉一睜,就是水利和練武。
李溫瓊不着痕迹地瞟了盧清。
難為她這些天盡心盡力的幫助虞寄書。
“你隻需照做,問那麼多幹什麼。”李溫瓊不願意回答。
“客人,您的朱玉糕到了。”秀麗敲了敲門,端進來一盤糕點。
盧清忽然想起她和虞寄書說的那些話,喜歡朱玉糕的人應該是什麼樣性子的。
李溫瓊會是這樣的人嗎?
她看起來溫和,又非常善變,似乎前一刻能對你笑臉相迎,下一秒就普通暴風驟雨,電閃雷鳴。
“包起來,吾失了在這裡的性質。”李溫瓊踏出門口。
不經意間問道:“這裡會有别的好事将近嗎?”
王沛恒和于白看向交纏的手,頓時松開來。
無奈剛才的環境太過于嚴厲,兩個小白菜隻能互相抱着取暖。
虞寄書朝三人道了歉,又說道:“盧娘子答應虞某的話,可不要食言。”
跟着李溫瓊下樓,随着她的吩咐,讓魏大和他一起過去拿酒。
“你們說,虞寄書和長平公主之間,關系是好還是壞?”王沛恒沒了壓力,開始發散自我。
“她不是一個能看透的人,”盧清盯住那份朱玉糕,李溫瓊表面上對你好,又不知道會不會暗地裡同你一刀。
這樣的一刀可大可小,但是公主落水,按理說不應該是件小事,最後對三個人輕拿輕放,甚至能夠參加上元節。
這一次,長公主會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