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也該是說一說親,不着急定下來,也要看看合适人家。”楊枝露語氣驕矜,沒露出來半點急迫。
她在心裡暗自鼓勵,就是這樣。
“也是,我和于陶也在為于白的事發愁,他比恒娘大了兩歲,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她将于白扯上來,看到身旁的人臉色不虞,立刻又親親熱熱說道,“來看看這個怎麼樣?”
楊枝露哪裡還不明白霍向笛的意圖。
“相較于白,我還是更喜歡虞寄書,哪一位小娘子不喜歡征戰沙場之人。”楊枝露将她心中的想法說明,也好斷了霍向笛的念頭。
緊接着錢瑞鳳時,楊枝露更是推崇備至。趙國夫人錢瑞鳳本性溫和,還幫過她不少忙,王沛恒嫁進去,即便不能郎情妾意,也至少是和和美美的。
反觀身邊這個人,精打細算,利己之人,絕不是好的婆婆。
霍向笛聽着露娘的推薦,不敢說,在楊枝露不知道之前,自己也幫了她不少忙。
“可兩個人四年未見,怕是有些難。”霍向笛擇了另一個問題,“你當年不是想要讓恒娘嫁給心儀之人?”
“是嗎?多久了?”楊枝露随着她,如當時年少,她跟在于陶身後,變成了跟在霍向笛身後。
“我都不記得,且恒兒未必不喜歡虞寄書,感情而已也許多見見就憑空生出來。”楊枝露手指掂了掂霍向笛手中的書冊,“就這個。”
“勞煩霍娘子再幫我選一個硯台。”她面上坦然,匆匆拉過霍向笛選好硯台,就要吩咐王沛恒一起回家。
霍向笛看向垂頭喪氣的于白,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了?
“阿娘,恒兒跟我說,聖上要将她嫁給李勝。尚書家想讓她嫁給虞寄書。”他搖了搖霍向笛的胳膊問道,“您幫兒想想辦法。”
“怎麼不能選我們家?”他目光似有悲切。
“這。”霍向笛這才明白是楊枝露為什麼要去拜訪趙國夫人,“你想知道嗎?”
霍向笛坐進馬車,吩馬夫快些回家。
今日于陶正好休假,這事情該說不說,總是要讓兩個受害人清楚。
霍向笛坐在一旁,面色沉靜。
“于白想知道為什麼王府和我們家斷了,你說還是我說?”霍向笛難得這麼嚴肅,失了平常的僞裝。
“你真的想知道?”于陶嘶了一聲,這個情況不太好解釋。
“怎麼了?”于白問道。
“我來說吧,總而言之,是你娘和你爹,騙了王雲霄,又施舍給他楊枝露。”霍向笛手中團扇輕扇。
于白聽了幾個人的名字,發現他都認識,一個事情連在一起,突然覺得這不是他認識的。
“你們這麼複雜嗎?”于白突然明白,“這件事被誰發現?”
“先是王雲霄,然後露娘也知道了。”霍向笛攤開手,“也就是你八歲的時候。”
“你們怎麼能做這檔子事,”于白面紅耳赤,“要不然,恒娘和我早就結為連理。”
“我們倆不做這檔子事,你還不一定能出來。”于陶譏諷道。
“你們,你們快想想,該怎麼修補感情!”于白給了兩個一個眼神,大概是,不解決問題他就要撒潑打滾。
霍向笛臂钏碰撞,發出泠泠作響的聲音。
“你的科舉還要不要了?”
“日前你的幾門科目都不太好,不如早日放棄,乖乖當我們的聽話兒郎。”霍向笛說道。
“阿娘,你個阿耶是什麼性子。”于白問道,“王尚書怎麼牽扯進來你們二人之事。”
“于陶這個人喜歡藏而不露,什麼事情躲躲藏藏。”霍向笛越說于陶臉色越紅,“于家當年想要露娘嫁進來,你娘我樂意嗎?”
“不樂意。”
“所以我就用了王雲霄,他似乎對我有些情愫。”霍向笛卷了卷耳邊的頭發。
“一來二去,王雲霄要提親之際,于陶先過來。”霍向笛說。“為了補償王尚書,就将楊枝露送過去,又加上不少嫁妝。”
“許諾王雲霄的官路,定然有于家護着。”
“這些是我們上一輩說的,王雲霄和露娘并不知道。”
“你們說的,倒像是王尚書占了好處還不樂意。”
“沒有,于白說話不要憑空胡诹,職場官場之事,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霍向笛搖了搖頭。
“可是你們倆人的行為已經傷害到我!”于白怒氣沖沖,“說好的,我一定要和王沛恒結為夫妻。”
“你們兩個看着辦吧!”
霍向笛合上眼又睜開眼,“我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寬容了。”
“你将自己說的這麼惡毒做什麼,這事不是我們一手促成的。”于陶走過去。
“我沒想到王雲霄會喜歡我,更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露娘知道。”
“已經如此,就不需要說别的。”
“我将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你想想怎麼幫于白。”霍向笛施施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