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書。”逃開于府的于白有些疲倦。
他在這附近轉了許久,看了日頭才站在工部門口,官服在身的虞寄書自帶一股氣勢。
楊夫人喜歡虞寄書也無可厚非,于白内心哀嚎一聲。
“怎麼了?”虞寄書看他神色不對,走了過來。
于白不是今天要和王沛恒在一起,怎麼突然過來工部。
“你之前為什麼要提醒我早一點做打算?”
這一個問話,一看就是有事情發生,李勝娶妻之事要定下來。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避開,虞寄書慨然:“出去一趟,看世間有情人都不能在一起,所以想讓你兩個好好在一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裝模作樣問道,還拍了拍于白的肩膀安慰。
“李勝要娶恒娘,王家兩位想讓她嫁給你。”于白将最後的結果說出來,抖動肩膀甩下虞寄書的手。
無他,隻是遷怒而已。
“嫁給我?”虞寄書雙眼睜大,這事情為什麼會和他扯上關系。
他擺正于白的身體,眼神鄭重。
他怎麼會進入王尚書一家的嚴重,他明明也沒有做些什麼好的事。
真是奇怪。
“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這樣的想法。”虞寄書一位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會讓于白生氣。
“我知道,現在過來就是為了和你說一下來龍去脈,以及後面的事情。楊夫人為了給錢翁選禮物出門,我和恒娘遇上,她說了這件事。”
“對了,她們現在應該就快要到虞府了。”
“祖母應該不會答應的。”虞寄書松了一口氣,覺得這裡人多眼雜也不好說些什麼,“我們還是去老地方說。”
二人按照往常,來到了糕齋。
“是今天早上的事?”
“對,今天早上聖上留下來王尚書,說了這件事,隻說是讓準備一下,但是封妃的诏書如果估計不錯的話可能就要這七天之内。”
“诏書一下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你快幫我們想想辦法。”
于白雙手交叉,一路上的交集神情就沒有下過。
虞寄書是于白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而且我們一家虧欠了王尚書一家。”
這事情倒是第一次聽說,虞寄書倒了一杯水讓于白潤潤嗓子。
“楊夫人本來就不喜歡我們,這些就算是找個理由嫁了恒娘也不會想到我”
于白仿佛覺得天要塌下來。
“不着急,仔細想一想會不會還有轉機,”虞寄書按照上一世李溫瓊的思路一步一步引導于白,“為什麼聖上突然要将李勝和王沛恒拉上關系。”
“一向不過問李勝的婚事,一定有人在他身邊催促,不然就算是結親,也不會這麼快。這兩個人的結合會對誰有利?”
虞寄書将當時李溫瓊說的話一一複述。
那個時候他正在安慰于白。
回到家中,他牢騷一般說了幾句,李溫瓊聽到了便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什麼意思?”
“一定是有人覺得這段姻緣有利,但是不一定能夠得到王尚書家的準許,才會出此下策。”
“這樣嗎?”于白略微思考,和李勝在同一條線上的,最大的就是趙禹。
他用拳頭抵住自己的下巴肯定道:“李勝求娶,那應該是趙家那邊推進。”
“趙禹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于白開始順藤摸瓜,“朝堂裡的人都知道,王尚書是盛仆射那一派的。”
“趙禹怎麼會想不開就聯姻這家,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既然是衆所周知的關系,若是王尚書去求盛仆射,還沒有求成功,也許會造成他們倆家隔離。”虞寄書說道。
王沛恒嫁過去後自缢而亡,楊夫人聽聞此事溺水而亡,王尚書瘋了一樣和趙禹作對,安安穩穩的戶部尚書之位丢了,告老之後不到一個月也駕鶴西去。
真是命運作弄人。
“是這樣嗎?”于白低頭沉思,“但是沒有去找盛家,而是選擇和你聯姻,脫離了一部分?”
“這是楊夫人的辦法,王尚書自然會去找人。”虞寄書将當時問的李溫瓊的問題拿過來探路,“目前盛仆射這裡,隻有他和王尚書,身居要職,其他要麼偏向趙禹要麼就是中立。”
“我們家?”于白會想起兩個老狐狸一樣的大人,“就是牆頭草。”
“你們家那是唯利是圖。”虞寄書總結了李溫瓊的看法。
她評價于陶時,語詞格外出戳人,兩個精明鬼生下了一個大傻子,還是愣頭青。
虞寄書當時想要反駁,現在卻認為說的對,說的對。
隻是後來這樣的愣頭青,也變了。
于白冷哼一聲,他現在也知道。
“不過,你們家和王尚書家的事情是什麼?”
面前的于白還是這麼天真,可喜可賀。
于白喝了一口水緩解尴尬,這個家醜總是要讓人知道的。
這邊,楊枝露已經帶着王沛恒來到了虞府。
錢瑞鳳接到帖子還在納悶,露娘已經許久沒有怎麼和别人結親,怎麼今日突然來訪。
她令人将楊氏母女接到大堂之上,神色溫和。
“恒娘最近雖說過來,我也讓她帶着你出來走走,沒想到還真見過你帶了過來。”錢瑞鳳讓人給她們兩個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