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使得盛仆射的力量壯大,因為盛菱花和王沛恒之間的關系,這份關系看起來更為持久。
趙禹這一招險棋,無非就是要麼讓王尚書自己主動退出來,要麼讓王尚書因為王沛恒的關系為己用。
上一世的結果顯而易見,王尚書被鬥倒。
這一世如果選擇另外一個結局應該要做什麼才好?
虞寄書不知道。
他看着紙上墨點斑斑,腦中一絲頭緒都沒有。
還是等到下值之後,和人商量一下,應該能夠找到一些能用的方法。
盧員外郎見虞寄書埋頭苦幹,便也低下頭。
盧清那次回家之後,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霞娘自顧自的在哪裡說話,他也還沒有來得及過去問清娘具體情況如何。
都怪他,才讓霞娘和清兒來這裡度過不少的窮日子。若是當初沒有接受調令,在家那裡應該不會像現在這個情況。
若是清兒能夠嫁給虞郎君,應該是自己一家的幸事,但不知道虞郎君是怎麼想的。
哎,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卻被虞寄書聽到。
“員外郎是怎麼了?您那裡也遇上什麼麻煩?”虞寄書擡頭問道。
“不算是大事。”盧員外郎說道,“隻不過是家裡面的私事。”
“是私事。”虞寄書不知如何開口,“若是私事的話,相信,盧娘子應該能夠解決。”
“你對清兒,是什麼看法?”盧員外郎問道。
“啊?”
恒娘有意撮合我們,我的爹娘也樂見其成。盧清的這句話,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手中的毛筆頓住,在紙上暈染了一大片,黑漆漆的墨點正如他心裡的慌亂。
“盧娘子很好。”虞寄書幹巴巴地說出這段話。
盧員外郎見他這個模樣,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我們家高攀。”說完,盧員外郎說道,“還請虞郎中不要多想。”
“不是,”虞寄書問道,“員外郎沒有問過盧娘子自己的想法嗎?”
“她是心中有志氣之人,應該不願意困局于某一個狹窄之處。”虞寄書旁敲側擊說道。
“她雖然在我身邊學了一些知識,但也難以登上大堂。”盧員外郎不願意就這個事情繼續深交。
“好。”虞寄書明白了盧員外郎的未盡之語。
這個世上,能夠對于女子的壓力太大,這難道就是李溫瓊不願意聽從他的想法嗎?
好想知道上一世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去闖蕩,這也也能夠不必再費心。
二八年華的李溫瓊是什麼樣的人?
虞寄書将毛筆挂上去,扔掉已經被破壞的紙張。
他最為熟悉的應該是雙十年華的她,僅僅一言一語就能夠逗得祖母開懷大笑,因為自己不願意在做事,她便進宮去求來了一份聖旨。
他當時因為自己的計謀,對她虛情假意一陣子,她雖然吃驚但還是承受住,知道那件事情的發生。
虞寄書敲一敲自己的頭,怎麼想到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和他要做的沒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
說不定她喜歡你?
心底的一個聲音這樣冒出來,虞寄書捂住突然跳動的心髒,這是自己哄騙自己的感覺。
你在後悔,為什麼過來的不是那個時候的李溫瓊,若是那個時候的李溫瓊應該什麼事情都會聽你的。
也不會讓你這樣的笨腦子去面對波谲雲詭的朝堂之争。
我沒有,虞寄書無聲的從齒縫中憋出這一句話。
你不斷地對别人說自己心有所屬,是在記挂她啊,記挂那個對你好的李溫瓊,而不是現在一臉漠然的、甚至懷有惡意的李溫瓊。
虞寄書,你不斷地讓人失望不是嗎?
你在想證明自己的時候,忽略了自己能力不夠的事情。
雖然你得到了葉将軍的青睐,但是除了打仗你還會做什麼呢?
你坐在工部的這段時間,盧清沒有拉攏到,王沛恒的婚事也沒有下落,你若是什麼都解決不了,不還是在重蹈覆轍。
你這一次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上一世李溫瓊坐上高台,将人間治理的已經夠好了。
你隻要按照上一世的步驟,重新不也很好。
可我為什麼不能夠讓她更好呢?虞寄書問自己。
你有什麼資格和能力?
“虞郎君,時刻到了,你還要在這裡休息嗎?”盧員外郎問道。
他看到虞寄書通紅的眼眶。
“你怎麼了?”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虞寄書低下頭。
他好像陷入了自怨自艾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