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之後,三人連着逛了不少,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發現。
每個鋪子裡面的東西大同小異,盛菱花已然昏昏入睡,她向來沒有這種天賦。
一開始還能夠興緻勃勃,後面直接挂在盧清身上,止不住的歎氣。
又逛了一個之後,她撅起嘴巴說道:“這些東西好是好,但是我們漫無目的,也找不出來什麼。”
她用了一個委婉的說辭來表達她對李溫瓊的建議沒什用的看法。
“不着急,我們仔細看看。”盧清看向四周的畫作,這一間的東西有些獨特之處,雖然還是人物、山水。
但是筆觸略微有些變化,總覺得更加理性一點,和她畫河流圖的感覺很像。
人物以仕女畫居多,或是女子拜月希求好的姻緣,或是與花比美。
但是并不是寥寥幾筆突出飄逸和意向,力求詳詳細細。
盧清看向這一系列的畫作,有些希望能從這個人上面學到一點東西。
盛菱花看見盧清的目光所在之處,然而正中央的一幅畫作吸引了她的目光,語氣裡抑制不住的驚喜:“這是吳明子的真迹!”
“真難得,還能看到他的的畫作。”盛菱花欣喜的語氣陡然變得失望,“算了,這樣的人也沒什麼好吹捧的。”
“怎麼了?”盧清摟住盛菱花的肩膀,小聲問道。
她這個時候才注意這幅畫作,裡面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很多人對于美有自己的感受,但是這個人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很好的畫,不過有些落于俗套,雖然比她們之前看到要好很多,但在盧清看來,遠遠沒有邊邊角角的那些畫作來的好。
底下落款處的吳明子,盧清有些印象,但是這個人在她過來京城之前就離開,因此對于他和菱花之間的事也隻是聽說。
“你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貶低他人的畫作。”盧清從那女子的雲鬓一路向下,她斜坐于石台之上,半垂着眸,仿若對一切都不關心,隻關心手中的花枝。她的手部動作也容易深究,一隻手上握着芙蓉花枝,另一隻手輕輕碰觸花瓣。
筆觸細膩靈動,美人之骨與皮也隻有吳明子能夠畫出來。
是一幅好畫,但是盧清的目光還是被旁邊的那些吸引。
“怎麼不行,他因為那個女人的一雙手,就給她作畫,讓賈佳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整整一年。”盛菱花雙手環胸,一臉怨怼。
然後下一年,盧清就進入長安,才讓她的氣憤稍稍緩解。
“我倒是不知道菱花妹妹,對我的意見這麼大。”
說别人壞話的時候最怕被人聽到。盛菱花獨獨是一個例外,她不但背地裡說,當面也說。
“怎麼是賈娘子,過來這裡就不怕髒了您的纖纖玉手?”盛菱花雙手環胸看向苗條纖細的賈佳。
對方一開口盛菱花就知道她是誰,可惡的賈佳,一切的始作俑者。
盧清朝她示意,她和面前人的交集很少,幾近于無,此時也說不上什麼話來。
“菱花還因為這件事生氣?”賈佳還以為盛菱花消早就消氣,先前的那場原來隻是她按耐住自己那個暴脾氣的時候。
賈佳特意将自己的手擡起來,正好從盛菱花的眼神當中晃過,故意再一次激起盛菱花的怒氣。
“當初吳明子先生選了我而不是你入畫,真就讓菱花這麼生氣?”
“我才不是為了這件小事生氣。”盛菱花被她一激怒,又想要上前,卻被盧清攔住。
“賈娘子勿怪,菱花小孩子脾氣。”盧清溫聲說道,“娘子過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怎麼會怪一個不成熟的人。”賈佳伸手揉了揉菱花的頭,又在她準備咬過來的時候縮了回去。
看着暴怒的小獸被她的主人控制住,賈佳臉上帶了一點笑意,說道:“我來這裡,是因為這家鋪子是我的啊。盧娘子,你們呢?”
“這是您的?”盧清這句話帶了一些真情實感,“這家鋪子的字畫比其他要好上不少。”
賈佳接受了這番誇獎。
王沛恒正發愁,聽見這裡的騷動連忙跑過來。
一看到熟悉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娘子過來做什麼?”王沛恒站在原地問道。
如今還是料峭初春,賈佳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單薄了些,“怎麼不多添一件衣服?”
“鬥篷在馬車上面,多謝王娘子關心,”賈佳笑道,“王娘子的腿傷可還好一些?”
“已經能夠出門走路,當然是好了不少,”王沛恒敲了敲自己摔傷的腿,平常走路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
賈佳點點頭,她和王沛恒之間的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能聊這麼一會已經是足夠。
今日想要看一看鋪子的情況,還是改天再過來比較好,現在面前這個一旦被放出來,死傷的就是自己。
“娘子手上怎麼有些傷口?”王沛恒看到賈佳交握的手指上纏着一些紗布,帶着一點關心。
“不小心弄得。”賈佳表情有異,怎麼忘記将這個摘下去,如今碰上可真是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