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兩個人趕走,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說話了。”徐啟彙說道。
“說什麼?”李溫瓊目光坦然,“說你要在獻舞的時候要弄出來的騷動?”
徐啟彙一臉無辜:“我,我怎麼會呢?”
“你不會嗎?”李溫瓊重新坐回去,目光平淡。
“大的做不了,小的不能夠做嗎?”李溫瓊說道。
“殿下神通廣大,”徐啟彙說道,“竟然連這件事情都能知道。”
“神通廣大?”
面前的徐啟彙面容姣好,體态婀娜多姿,尤其擅長變化,不然應該也不會被人請求。
這其中吃了多大的苦,李溫瓊不知道,但是徐啟彙眼中偶爾流露出的惡意不是作假。
徐啟彙看着自己的手,裡面還是有厚厚的繭,在衣服遮蓋的下面,很多已經形成的傷疤消不下去。
“你知道,在長安城外面是什麼景色嗎?”徐啟彙說道。
“你在這裡面,我在這裡面金枝玉葉,外面人人易子而食,上蒼不任,不也是你們的責任嗎?”徐啟彙字字誅心。
然而被說的那個人,沒有半點觸動。
“所以呢?”
她看着徐啟彙,“他們那樣子,難不成就是你做得一點小波動,能夠幹擾?”
“可是我做了,我覺得這個就是我能做的更好的辦法。”徐啟彙說的。
“你用自己的生命和以大唐的尊嚴,來說你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
“什麼意思?”
“無論你想要做什麼,你的想法都不會成功。”李溫瓊歎口氣,“聖上不會做,官員之間利益沖突更不會做。”
“推來推去,最後也隻剩下一動不動的狀态。”
李溫瓊想到正好有一個現成的例子。
“剛剛離開的人你認識嗎?”
“虞郎中,現在的長安城有誰不認識。”徐啟彙說道。
而且今天晚上過來,說不定也會讓她的身價漲起來,真是一個沒什麼用的東西。
“你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嗎?”李溫瓊繼續問道。
“想要做什麼?”徐啟彙不理解。
“你猜一猜。”李溫瓊一步一步說道,“比如他現在的職位是什麼?”
“工部郎中。”徐啟彙按着李溫瓊的思路一步一步說道。
“工部郎中要做什麼?”李溫瓊伸出手,每一次說出一個職能就伸出來一根手指。
徐啟彙跟随着她的動作,園林、房屋、河道。
河道?
“河道怎麼能和别的并列?”徐啟彙不解。“難道要向炀帝一樣,勞民傷财。”
李溫瓊被她怪異的想法逗得捧腹大笑,若是讓虞寄書聽到這番話,定然會,用純良的眼神反駁。
他那樣的人,怎麼落得和隋炀帝比較的程度。
“他會做嗎?也不能做,若是這樣,說不定某些事情的發生還會提早幾年。”李溫瓊說道。
“今年的天象看起來不算是太好,也許會有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雨。”
徐啟彙這才明白,“所以,虞郎中是希望?”
“兩個方面,一是避免河流決堤,二是避免房屋坍塌。”李溫瓊知道這人口風嚴密,才在這裡多說了幾句。
“你覺得他的這個想法好嗎?”李溫瓊問道。
徐啟彙說道:“當然好,若是暴雨下來,傷亡和損失的人數并不少。”
“但是他求到了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這裡,”李溫瓊說道,“你能看到這個事情的過程要有多麻煩。”
“那該怎麼辦?”徐啟彙滿心揪着。
“誰知道呢?”李溫瓊曬曬臉色。
“您就不能幫一下忙?”
“我來幫忙嗎?”李溫瓊搖頭,“我怎麼幫忙?”
她不止一次的強調自己的能力:“你們難道忘記了吾隻是一個沒有實權,胸無大志的公主。”
“吾坐在這裡,為什麼要考慮你們的感想。”李溫瓊看向徐啟彙,這是她上一輩子接觸到的職位最低的人,“人人皆有利益,你們之間的選擇為什麼要拉扯到吾的身上。”
“可是,你既然選擇讓我不在那裡作亂,您就選擇了自己立場。”徐啟彙說道,“您的立場是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李溫瓊淡然的表情消失。
徐啟彙卻知道,自己戳中了李溫瓊的内心。
她用李溫瓊的事情進行了攻擊,“你剛剛勸我的事情,正好可以拿來勸說您。”
“吾不确定,但是可能的情況,應該是不想他讓聖上的生辰搞的一團糟。”李溫瓊說道。
“所以您的立場之一,是建立在親情之上。”徐啟彙說道,“那殿下有沒有想到,其他的人的親情。”
李溫瓊難得露齒,她臉上帶着嘲笑。
“吾能夠護住吾在意,其他人護不住,那隻能說明他們的能力不高。”
徐啟彙說道:“您真的能夠護住嗎?”
李溫瓊眼中出現了她護不住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