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照常日升日落,忙裡忙外。
半天過去,虞寄書也不知道李溫瓊出事,規規矩矩按照約定忙完事情,等着黃仲過來找他。
左等右等,又站在天井中間練了一會功,門房還是沒有過來通報。
虞寄書想着不應該,整理衣服,走到門房這裡問:“沒人過來嗎?”
“虞郎中,沒人過來,您都過來這裡兩三回了,有什麼事?”門房好心回答。
“沒有,隻是她一般不會爽約。”虞寄書低頭看自己這身衣服,也能夠出門。
時間應該改來得及,虞寄書對門房說自己外出有事,若是自己來得晚了,就多擔待一些。
門房答應之後,他撩起袍子就要過去碧波樓看一下情況。
正午的太陽還好,虞寄書走在路上,心裡也輕松了一下。
昨天晚上看到了殿下,如今他在盧員外郎的幫助下,已經開始着手複查長安城以及四周的河道走勢和排布圖。
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夠來得及。
虞寄書想,該怎麼能夠讓聖上選擇殿下過來主管。
還沒想出來頭緒,碧波樓已經近在眼前。
碧波樓的白日和黑夜不太一樣,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文人雅客附庸風雅的地方。
喝茶品酒,偶爾來一場辭令,自認為是天下最暢快之事。
虞寄書慶幸自己沒有被拉過去做這樣的事。
得到了吩咐的門房,将虞寄書領過去。
然後他從徐啟彙口中得到了讓他并不開心的消息。
“你真的來了?”徐啟彙坐在廂房裡面,看到被人帶進來的虞寄書,面露驚訝。
“黃仲臨走之前說自己沒時間過去找你,讓你過來的時候由我說明白原因。”徐啟彙隻是吃驚了一下,悠悠哉哉坐在開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黃仲今天很忙嗎?”虞寄書不解。
黃仲的醫館如今也沒有多少病人,想着還是留多一點時間精進自己,昨天看到殿下的時候,為了省下幾天進宮還給把了脈。
“似乎是宮裡那位出了問題。”徐啟彙調低手中的書,面前的人還好沒有穿着官服,不然又該被别人誤會自己這裡是犯了什麼事情,“今天黃仲過來找我也是為了問話,昨天你們兩個人走之後,我說了什麼。”
徐啟彙說完這句話,自認為已經解答,眼睛又落到書上,等着人離開。
沒聽到腳步聲,發現他竟然還在原地站着,徐啟彙驚訝道:“虞郎中還不離開嗎?”
宮裡那位?
黃仲也隻是會照顧殿下,虞寄書被心裡面的想法震驚住。
“殿下嗎?她怎麼樣了。”他面色焦急,語速飛快又帶着命令的語氣。
得到了徐啟彙肯定的回答,虞寄書面色冷然。
“你之後和殿下說了什麼?”他用并不太友善的目光看向徐啟彙,“黃仲有說殿下生了什麼病嗎?”
徐啟彙被這一連串的問題惹的發笑,再一看虞寄書的表情。
昨天她就發現這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現在看來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面前這個人對公主殿下很是重視。
徐啟彙放下書:“虞郎君願不願意坐下來喝一杯茶?”
虞寄書知道這是要繼續說話的意思。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郎君和公主殿下之間的關系似乎不是特别友好。”徐啟彙縱然心裡明白。可是嘴上說的還是一般人的認識。
“您這麼關心殿下,可是會讓我們這些人誤會的。”徐啟彙饒有興趣。
虞寄書光明磊落,一身正直:“有什麼誤會的,公主鳳體抱恙,身為臣子關心不應該是正常的嗎?”
“是正常的,但是這樣看起來,又不怎麼正常。”徐啟彙搖搖頭,“你們二人正處于風口浪尖之上,不該避嫌嗎?”
“避嫌,是怎麼一個避嫌的辦法?”虞寄書坐下來,目光坦蕩,“殿下和我之間的相處清清白白,我為什麼要避嫌。”
“你果然是個讓人看不懂的。”徐啟彙這個評價不算太低,虞寄書的舉動複雜讓人捉摸不透。
一方面拒絕公主下嫁,一方面又如此關心。
“所以,是你說的話讓她病了嗎?”虞寄書握緊拳頭,他臉上隐隐有了一些戒備之意。
公主殿下很喜歡舞蹈,這他知道,過來碧波樓也不稀奇。
但她大可以光明正大過來,昨天偷偷摸摸,甚至知道同樣有人過來,急着溜走。
殿下和碧波樓,又或者和面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樣的關系?
不約而同的,兩個人覺得對方和李溫瓊的關系不錯。
“殿下身體不好,這是整座長安城都知道的事情,怎麼能夠判斷是我的因素。”徐啟彙也不清楚緣由是什麼。
她在黃仲盤問的時候已經全盤托出,但是能不能幫上忙,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内。
“你昨天說了什麼?”虞寄書不依不饒,他的唯一目的隻有這個。
“虞郎君在意的事。”徐啟彙重新拿起手中的書,“我已經全都告訴黃仲,想必也就不用告訴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再和你說。
“我覺得碧波樓可能有些建築方面的問題,需要檢查一下,您覺得呢?”虞寄書突然冒出了這一句,他看向還在淡定的徐啟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