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宅邸。

楊枝露拿着手帕将眼淚擦幹，身下跪着的是一無所知的王沛恒。

王雲霄眼含愧疚，是對母親的也是對女兒的。

她二人因為自己，受了不少的罪。

“阿娘，對不起。”王沛恒昨天被楊枝露關在房間裡面反思了一天，今天還是一樣的想法，“女兒是真的喜歡于白。”

“不是作假，不是虛情，女兒很後悔沒有提早告訴您，可是我每一次說這件事情，您都露出來厭惡的情緒，女兒，女兒一直沒有繼續下去。”王沛恒說道。

楊枝露看向陪坐在一邊的王雲霄。

“這件事情，你知不知情？”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他深知這個時候欺騙楊枝露隻會帶來反方向的效果。

此刻說出口，也隻是對着楊枝露的怨氣默默承受。

“所以，家裡面隻有我不知道。”楊枝露笑出聲來。

“阿娘，對，對不起。”王沛恒看着眼眶紅紅，雙眼腫起來的楊枝露，她不知道為什麼阿娘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你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該說對不起。”楊枝露的聲音沒有一處不在哽咽，“我當初也不應該允許你和他在一起玩着。”

“阿娘，被發現是我的錯。”王沛恒說道，“您讓我和于白玩在一起，也不是你的錯。”

“那你為什麼會喜歡他？”楊枝露說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于家的人？”

“我就是覺得他很好，對我也好，而且我們興趣一樣。”王沛恒聲音很弱。

“興趣一樣，他就讓人任由别人指摘，任由你别人發現在他的房間？”楊枝露忍着惡心說出口，“這是喜歡嗎？”

“這是偶然，我問他，他沒讓人過來喚我，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王沛恒說道。

楊枝露讓她繼續說。

“我當時聽到有人說裡于白讓人喊我，我跟着她過去，但是過去之後于白又沒說這件事，他說他喊的是虞寄書。在之後就是被你們發現。”

“被我們發現的是你們抱在一起。”楊枝露揭露了她的避重就輕。

王沛恒想将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那是因為我太激動了。”

“你把一切事情歸結到你的身上，他就沒有錯嗎？”楊枝露見王沛恒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錯，他的錯。”王沛恒撓着腦袋看向王雲霄，阿耶之前是怎麼哄阿娘，她用眼神問道。

王雲霄知道這個是楊枝露心裡面最痛的一點。

他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便朝王沛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王沛恒便說：“那就是他沒有拒絕我？”

“哼。”楊枝露被她半天才想出來這樣一句托辭氣得發笑，“所以你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什麼解決辦法？”王沛恒問道。

“你們闖了這麼大的禍，就沒有想一想，你父親會不會因為你的這個舉動之後的日子嗎？”楊枝露問道。

“我，”王沛恒知道應該要做什麼，“可是我不想嫁。”

“太早了，我不想離開你們。”王沛恒說道，“而且這樣子，就像是他們被我逼着，要娶我一樣。”

這一句話，說的她的父母面色各異，楊枝露的臉先白後紅，王雲霄的臉先紅後白。

一家人本來将近和緩的氣氛瞬間落下來。

王沛恒跪在地上看着兩位大人，她說錯什麼話了。

楊枝露讓她起身，說的話比今天之前的話都要平靜，甚至還隐藏了她的哭腔，帶上了一點笑意。

“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和你阿耶是怎麼遇見的嗎？”

王沛恒聽從阿娘的吩咐，坐在椅子上，不敢坐的太實，隻坐了一點點就停下。

她很小的時候就問過這些，虞寄書說兩個人是婚後認識的，于白說他父母是千辛萬苦才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回家去問阿耶，他說可以去問問露娘。

這一問，就從來沒有得到過回答。可是這個情況，得到阿娘的回答，總覺得心頭有些跳。

“阿娘如果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

“可我就要說，我沒有和于家交往，卻從沒反對過你和于白成為朋友，這也是我的命吧。”楊枝露說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在于家住過一陣子。”

王雲霄握住楊枝露的手，一直搖頭。

“别說了。”王雲霄說道。

“為什麼不說呢，不應該告訴恒娘她未來的夫家和我們是什麼情況。”楊枝露說道，“為什麼不告訴她，她阿娘什麼樣水性楊花之人。”

楊枝露越說越激動，幾乎已經将自己放在了所有的對立面。

王雲霄緊緊攥住楊枝露的手，不斷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