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前面一段時間不食人間煙火的殿下,如今也是被人拉下來了。”
盧清給李溫瓊倒了一杯水。
“這有什麼拉不拉下的。”李溫瓊走出門來,看着冒着雨的虞寄書,“本來也就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李溫瓊輕聲說道:“是人都有欲望。”
“您的欲望是什麼?”盧清撐開一把傘在殿下身邊走着,“是什麼樣的欲望讓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是都看出來了?”李溫瓊目光平淡。
盧清捂住嘴巴:“所以您真的是為了——”
“不全是。”李溫瓊歪着頭,“我隻是想知道,會有什麼不一樣。”
這段話雲裡霧繞,盧清還不明白。
“很多人都在說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檐下是密密麻麻的雨滴變成雨簾,遠處的人看不太清。
“你知道為什麼嗎?”李溫瓊不遺餘力地在教導盧清。
“也許是領導的人?”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當然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李溫瓊對她的回答毫不意外,阿耶本身并不喜歡這個位置,自然也是不能夠的。
“楚王好細腰的故事誰都知道。”李溫瓊說道,“那你覺得我上去之後,會好嗎?”
她的表情很認真。
“您之後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嗎?”盧清說的含含糊糊,目的清清楚楚。
“你在說什麼啊。”李溫瓊讓盧清往自己身邊靠了靠,“走吧,陪我去找一找人。”
盧清跟在殿下身後,她好像不明白。
采桑在旁邊安慰着自己的祖父。
看到李溫瓊二人走過來,心中一顫。
“殿下。”
那位老者抱着自己的被子,瑟縮地攏在一起。
他看見這個女人就覺得害怕。
“怎麼不想回去了?”李溫瓊看着這個人。
在虞寄書和盧清沒有看到的地方,李溫瓊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盧清讓自己盡量顯得溫柔,不至于兩個人都害怕:“殿下過來是問問一些事情。”
“殿下。”采桑拍了拍祖父,将人護在自己的身後。
“說說吧,你們這個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李溫瓊已經喪失了繼續折磨人的興趣。
這麼一個偏僻小地方的造反的武器竟然和官兵的武器差不多。
“我,我不知道。”采桑眼神躲閃。
“你是真不知道嗎?”李溫瓊的聲音壁剛才盧清裝作溫柔的聲音還要輕。
輕的讓人不覺而厲。
盧清在後面,發覺自己後背一涼。
“我,我不知道。”采桑越說越堅定,常年勞作的臉通紅一片,畏懼和堅定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李溫瓊有些好奇。
“你要想好,即便現在短暫和平相處,但不要忘記虞寄書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李溫瓊丢掉了剛才的聲音,正常說話的語氣,卻讓采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說了會放過我們的。”采桑喊道。
“那是他說,又不是我說。” 李溫瓊比劃了二人之間的權力地位,“他能夠違背我的命令嗎?”
“我們是可以攻擊的。”采桑惡狠狠道,能夠堅持這麼久,自己這一方也有後手。
“你可以試一試。”
李溫瓊她看起來一點不怕。采桑心中的懼意一點一點上升,這個人是柴刀砍在面前也還是淡定的,将她拽到一遍。
她也不會真的去打,而且應該也打不過吧。
“我不太清楚,這些事情不是我聯系的,是我們的負責人。”采桑低下頭,選擇了妥協。
“好,多謝。”李溫瓊正在思考當初誰是比較有權威的。
“你不會真的要把我們報上去吧。”采桑喏喏說道。
“你有什麼威脅呢?”得到了些許情報的李溫瓊心情大好,話也多了一點,“如果不是大雨,也許你們會得到另外一種結果。”
李溫瓊說着虞寄書當初的糾結。
“說來也巧,你有沒有興趣去長安?”李溫瓊抛出了一個橄榄枝。
“我為什麼要過去?”采桑問道。
“隻是覺得你很适合,而且應該還能幫我找到另外的人。”李溫瓊說道。
“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和您說過了。”采桑想着将人趕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