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耐心,所以能夠容忍這樣的廢物繼續說話。
原以為上一世的他能夠善終是因為大智若愚,現在看起來,可能隻是真的蠢笨。
李溫瓊對自己的眼光産生了懷疑,難道現在她看人的眼光也已經不準了嗎?
保住自己的命?
沈全人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殿下,賤民罪不至死吧。”
這個時候,竟然說出來這種話,李溫瓊的耐心已經耗盡,她站起身子,不在顧忌身後人的哭喊,對着良月說了這個人的處理。
“昨天麻煩你了。”李溫瓊拍拍手上的灰塵。
“殿下,婢知道您武功高強,但也不能夠什麼都不說就失蹤啊。”良月記下來,準備一會吩咐人處理沈全人。
殿下現在的很多勢力逐漸放權給了她。
她昨天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人,又不好聲張出去,在臨近的時候聽見房屋動靜,推開門就發現沈全人朝着床上走去。
“我隻是一不小心喝醉了。”李溫瓊解釋道,她沒有回答良月潛在的想要問為什麼虞郎君會和殿下一起回來的問題,“你放心,不會有下一次。”
這是一點也不讓步,殿下的這個僅僅是針對這種事情,但是對于喝酒還是寸步不讓,良月已經無可奈何。
“殿下,這次的事是我們沒有做好防備。”事情處理完成,良月開始請罪。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她沒有安排好宮殿之内的事,沈全人能夠進來,是她沒有好好地進行巡查。
“沒事,不過就是被說幾句而已。”這件事即便不會被光明正大地捅出來,但也必然存在一些流言,“又不能夠将在行宮的人都殺了吧。”
“這樣多沒有意思。”
“殿下。”良月對殿下最近偶爾的開玩笑還是不适應,雖說是從王沛恒娘子那裡學來的吧。
這兩個人的氣場又不一樣,殿下說出來的這些話很容易讓人當真的。
良月鼓起臉頰,非常不滿意。
“别擔心,正好讓我做一個受了驚吓的公主,不好嗎?”李溫瓊摸随着手上的東西。
“不好,一點都不好。”
玩笑話已經說完,正事還是要辦。
“沒想到我親愛的皇兄還能夠想出來這樣的招數。”李溫瓊嘴上這樣說着。
李勝的為人就是這樣,她早就明白。
“這個人按照我說的辦。”李溫瓊吩咐道。
這個宴會就這麼風平浪靜的度過了兩三天。
回去的時候,王沛恒帶着盛菱花擠上李溫瓊的車架。
不僅僅是說三天裡有人失蹤這件事,殿下哪裡的情況,還有虞寄書這些天的失落神情。
四人小團體,這一年裡早就成了形。
幾個人先是問了殿下那個風言風語,得到了模棱兩可的回答。
差不多确定,隻覺得那個人真是該死。
“殿下,您真的不喜歡虞寄書嗎?”這件事情說完,王沛恒還要為自己的朋友争取一下。
“你沒事操心這些做什麼?”李溫瓊靠在後面的軟墊子上,很是悠閑,“不是應該封心鎖愛,專心緻志往上走嗎?”
“而且是誰之前還撮合盧清和虞寄書,怎麼好朋友沒辦法,就要将我推上去嗎?”李溫瓊好不容易甩掉了心中的大事,王沛恒就拉回眼前。
“怎麼剛見面的事情,您還記得這麼清楚。”王沛恒給她遞了吃的,“求您快點忘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兩個人互相看不上對方。”王沛恒回想起當時的自己隻覺得不堪,“但是阿耶和我說的很在理啊。”
李溫瓊說道:“他的在理,是建立在認為虞寄書并不會忠誠于我,而我也沒能力讓他忠誠。”
“但他現在已經忠誠于我,我也有能力給他一定的空間讓他放開去做。”李溫瓊坐直身體,“如果所有的都能用婚姻來捆綁,正常的君臣之間又為什麼一直存在?”
“您是因為這個嗎?”王沛恒若有所思,“所以,您是因為擔心是用婚姻來捆綁二人。”
“但若是相互喜歡呢?能不能夠既是,也是。”王沛恒問道。
“那就不清楚了。”李溫瓊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現在更加是水中月亮。
“恒娘,我不明白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李溫瓊回憶起來那件事情,“無論是你撮合盧清和虞寄書,還是我和虞寄書,都忘記問道,對方是什麼情況。”
“也許,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李溫瓊說道,“也許他會為了那個人拒絕所有。”
“你和菱花回去告訴王尚書和盛仆射,這件事情我隻能夠容許一次,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别人操心。”李溫瓊這是第一次對二人說出這樣嚴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