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這裡過去就能夠到了。”虞寄書看着隻圍了一件披風的人。
他之所以想要這麼快回來,是有消息說黃仲的師傅有出現在此地的迹象。
殿下身上的病竈一定要早一些清理幹淨。
隻是,不清楚陛下為什麼要讓殿下也跟着大部隊過去。
李溫瓊揉了揉正在打響鼻的阿蘇那,它有些嫌棄這些人跑的太慢。
長安城外的一切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上一次出來是因為帶着任務和焦灼的情緒,讓自己還為能夠從長安的壓抑當中感受出來一絲輕松的心情。
李溫瓊嘴上帶着笑。
虞寄書看着殿下的表情,神色溫柔。
“那是你們的場地。”李溫瓊看向并未升起烽火的地方,“祝你們好運。”
李溫瓊說道。
“您不過去嗎?”虞寄書問道。
“我為什麼要過去。”李溫瓊笑着說道,“我會打仗嗎?”
“你要我過去,去和你争誰是統帥的位置?”
李溫瓊的心情好了不少,面對虞寄書竟然也能夠開的了玩笑:“你不是最讨厭别人搶了嗎?”
“但是殿下會這樣做嗎?”虞寄書看向臉上很明顯不一樣的李溫瓊,神色當中竟是溫柔。
“不一定哦。”李溫瓊摸了摸阿蘇納的鬃毛,“我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
“指不定什麼時候認為你不符合我的要求,就直接将你薅下來。”李溫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讓你過去下面從頭開始。”
“這樣也好啊。”虞寄書還在開心,他在想也不過是從頭開始。
“我有沒有和殿下說過,我剛進軍營的事情。”虞寄書的話是越來越多,似乎是在彌補很多很多的錯誤。
李溫瓊的好心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煙消雲散。
他在做什麼,想要彌補上一世,她問出來的話,隻得到他一個後退的動作,和一句抱歉嗎?
虞寄書還想要繼續說。
“虞寄書,”一個冷下來的聲音,“這些事,是你自己的回憶,和我沒有什麼關系,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我隻是想和殿下分享。”虞寄書好像發覺她不開心,聲音弱弱的。
“你不需要。”
出來的時候是幾個人一起,但她和虞寄書的馬兒騎得快一些,于白和福來就落在了後面。
現在兩個人也漸漸地趕了上來。
“虞寄書,我這次出來是為了滿足自己願望,”李溫瓊說道,“陛下知道我喜歡山川,如果可能的話,我更希望自己能當一個遊俠。”
“和你們共行的這段時間,多謝。”李溫瓊的這番話,讓虞寄書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還有一段距離才到軍營呢。”他說道。
“我去找盧清,本來就不是說要過去。”李溫瓊嗤笑道,“我還不至于,自作多情。”
“而且路上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都記下來,這一周之内會幫你,剩下的時間就看你自己了。”
虞寄書說的是當地的官員并沒有依照李勝的要求,親盡全力過去幫他,反而是遮遮掩掩,不知道在密謀洗什麼。
李溫瓊也正有着接着這件事情,來敲打敲打其他地方的心思。
所以說地方打了就是不好治理,一些事情你總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盧清以後可能就要做這種查查百官的職責,她過來正好教一教。
也躲避長安城裡三個人在耳邊無數次的聲音,與王沛恒三個人比較,盧清還是更為内斂的。
即便她有些什麼想法,也不會當面說出來。
這一點,讓李溫瓊頗為喜歡。
“啊,這樣啊。”虞寄書先是失落一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過去,“這個您拿着。”
那是一個煙花樣式的東西,是軍隊裡特有的傳遞信号的标識。
“您要是有什麼事情,點燃它,我就能知道了。”虞寄書眼神堅定,“我一定會趕過來的。”
李溫瓊總覺得懷中的東西有些燙手。
燙到了她的心裡,所以需要用另外一種方法讓它停下來。
“你有沒有記過,在你偶爾回來的時候,我問過你經曆什麼?”
面前的兩張臉漸漸重合,李溫瓊笑的越來越悲。
“所以,你現在不需要這樣對我。”
後來虞寄書是什麼神情,已經記不得了。
李溫瓊在見到盧清撲着迎上來,随後尴尬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明明是一個内斂的人,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離開京城之後,再也沒有體驗過這樣激動的動作。
加上又是一個從來不會這樣做的人。
李溫瓊僵住半天。
盧清感受到手下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好奇的擡了擡頭。
最先看見的是跟在殿下身後的虞寄書。
她将下巴放在殿下的肩膀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個人。
他的眼神似乎發生了變化,但唯一不變的還是落在眼神範圍内的人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