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文字,上面寫着人名住址和金額:
徐新,xx戶,事故死者2人,一妻一女,獲賠20w。
張海強,xx戶,事故死者1人,一妻,獲賠13w。
王兵,xx戶,事故死者3人,一妻一母一父,獲賠24w。
……
她粗略地數了數冊子裡有多少條這樣的記錄……二十……五十……一百……後面還有一些,隻是金額越往後的越小,死去的人“價值”也越輕。
這些信息乍看之下似乎很合理,但李承祚越看,神色越發凝重,她很快找到胥清白悅蓉,将冊子遞給她們看。
她們很快看完了冊子裡的信息。
白悅蓉抽了口涼氣,低聲道:“死了妻子的至少有二百多戶,這不對勁,這個身份的死得太多了。”
胥清的聲音很冷,“是二百六十五戶,這些都是死了妻子的。”
白悅蓉:“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是在海娜公司的賠償公示之前,還是之……後?”
白悅蓉越想越覺得驚恐,為錢财而動了殺心從來不是什麼稀罕事,她很快想到, “這些賠償的錢,可能就是村子裡的人出去做生意的本錢。”
張富貴眼瞧着那三位隊友湊到了一起,低着頭不知道看着什麼,他擔心有什麼新的線索出現,很快走到了胥清她們身後。
“你們在看什麼?”
李承祚已經走開了,她抓着張智問他問題,牽住他的注意力。
白悅蓉和胥清很爽快地将冊子給張富貴看,他看完後,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說:“這些賠償,是私下裡給的,還是經過相關機構審核記錄過的?”
白悅蓉搖搖頭,“上面沒有寫,但我想,大概率就是私下給的。”
胥清突然伸手,抽走了張富貴手中的冊子,同時上前一步擋在白悅蓉張富貴的前面。
“呀!老人家,您怎麼不聲不響地就過來了?”白悅蓉吓了一跳,看着那位村社的看管人。
七十多歲的老人了,頭發隻有一半是白的,兩眼精神有力,走起路來不僅不磕巴,還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年輕人背後吓她們一跳。
老人有神的眼裡映着胥清的身影,“你們說什麼呢?什麼賠償?你手裡拿着的那個小本子?給我看看。”
胥清擋住老人伸來的手,笑說:“壩子村的重建,是在神行市的指導監管下建起來的,當初政府也給了補償,海娜公司宣稱公司不會直接聯系村民。所有的補償都由統一賬戶發放,神行市才是一線的處理方。老人家,你說說,這上面的補償,海娜公司,為什麼會給你們呢?”
随着胥清的話,越往後,老人的臉色越發難看。
胥清将冊子翻到了寫着給各家各戶補償的頁面,這回老人伸手奪取冊子時,胥清任由他奪走。
看老人似乎因為冊子到手而松緩了些的臉色,胥清輕輕地笑了,她拿出手機,“這上面的内容,我都記錄下來了,真假與否,我們可以聯系銀行,記錄是不可能徹底消除的。”
“你!”老人噎了一口氣,瞪着胥清,“這上面的都是假的!無稽之談!胡說八道!都是假的!假的!”
見胥清還是那副笑意挂在臉上的模樣,老人拿出按鍵手機,撥出電話,“喂,我啊,老王,你喊村長過來,這些人要鬧翻了天了!”
棄嬰塔圍繞而成的空地裡,地面上寫滿了鬼畫符一樣的文字,四周紮着一圈石柱,柱子上刻着同樣鬼畫符的紋路。在這個圓形空地的中心,立着一座青藍色的雕塑。
雕塑的下半部分很粗糙,上半部分能隐約看出是個人形。它的面孔柔美,長發從頭至尾,從略顯粗糙變得看不出頭發模樣。
“邪神?”嚴秋花如臨大敵的盯着中心的雕塑,片刻後她搖頭,“不對,這不是邪神,倒像是一種能量收集器。”
嚴秋花有着按捺不住的高興,她漸漸靠近雕塑,試探地伸手觸碰,見沒有引發什麼危險,她的動作很快大膽起來,對着雕塑上下其手。
“這裡面肯定有充足的能量……能量……我需要……可是……”
鐘欣瞧出嚴秋華的狀态有些狂熱,她似乎很想帶着雕塑走,或者說是從雕塑裡拿走什麼,但一番折騰下來沒得到一點成果,洩氣的嚴秋花轉頭盯着鐘欣。
鐘欣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她剛看過一遍四周的石柱和地闆上的鬼畫符,正要去看看雕塑,卻被嚴秋花盯得不由後退幾步。
“你的鋼筆呢?拿出來!”嚴秋花的雙眼泛着紅,情緒亢奮。
鐘欣等了會,沒見到嚴秋花暴起,隻好拿出鋼筆,走到嚴秋花三步遠的位置。
這裡是中心,有什麼順着規劃好的軌迹,流進了這個雕塑裡。
鐘欣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在這個位置,她需要把頭仰起很高,才能看到雕塑閉上的眼睛。
嚴秋花帶着命令的口吻說:
“用你的鋼筆,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