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汀從外面推門進來。
已經坐起的維爾利汀望向他,隻看見他面上映現出絲縷笑意:
“你昨天晚上睡夢間抱着我迷迷糊糊跟我說了三句話,有一句我記得最清楚。”
正在氣頭上的維爾利汀頓時警鈴大作:
“什麼話?”
“答應跟我下去吃飯我就告訴你。”
她立刻掀開被子起身。
維爾利汀不擔心自己說夢話被取笑,她從不說夢話,路西汀聽見的肯定是她酒醉之後的不清醒言論。她擔心的,是他聽見她的真心——
“對不起,你真的對我很好,可我卻隻是想利用你”之類的。
維爾利汀在床被和四周尋找衣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不知去了何處,而罪魁禍首,還在抱臂微笑着看着她。
積攢了一早上的怒火開始發洩:
“我的衣服呢!”
“唉呀,好兇。”路西汀一下子慫了起來,一雙淺色眼睛都帶了點可憐意味。“昨晚你吐了我們一身,我本來打算把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一起扔掉的,可是又想你會不會不喜歡我扔掉你的衣服,所以就連夜把它洗掉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維爾利汀一下子有點心軟了。
讓他一個超級愛幹淨的人忍着不适連夜洗掉髒衣服,确實還蠻值得誇誇他的。
可是從路西汀剛剛那句話裡,她又馬上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那你昨天晚上……?”
路西汀關好門,帶着一點點點慵懶意味地靠在門框上,輕笑道:
“當然是陪了你一晚上了,”
維爾利汀總覺得他的笑容帶了點不懷好意。在她思索他到底是睡在她床邊還是睡在她被窩裡的時候,路西汀的眼神晦澀了下來。
那對昨天吻過她全身的薄唇輕輕張開,刻意着重了後面幾個字:
“不穿衣服緊·貼·住·你·的·那·種·哦。”
昨晚上的溫熱立刻曆曆在目。
原來糾纏她一晚上的不是她自己的熱量,而是……
維爾利汀拉開被子往下看,面色沉了下去。
肚子上、腿上……也有。
還有那對他昨天按揉過的……上,也有。原本想的是隻有胳膊上有那些痕迹,是她太天真了。
為了他語氣中的逗弄之意,維爾利汀抓起枕頭,向他砸了過去。
她語氣不善道:
“那麼公爵閣下今天早上又去幹什麼了呢?”
“叫那麼生分幹什麼?孩子餓了,我去給它喂奶。”
他抓住她砸過來的第二個枕頭,可憐巴巴:“你真的不對我負責嗎?”
去你的!什麼我對你負責!
維爾利汀頭上都冒起了十字筋:“我們昨天根本沒有那什麼過啊!”
“那你對我的手負責也可以。”
……
你!
維爾利汀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被無語到了,翻了個白眼,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她招了招手,路西汀笑着就擁吻上來,唇舌相交,肌膚又濕潤地貼在一起。
最後他揭開她的被子,向下面去吻她。
……是啊,他們現在是這種關系了。
維爾利汀浸潤在溫暖的快感中,模模糊糊地想。
在他也快要脫掉衣服的最後,她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你吻技怎麼那麼好啊!”
路西汀親完她一遍又上來不要臉地親吻她,直到親完最後一口,才舍不得地離開維爾利汀的面頰。
“這不是每一個取悅伴侶的人都應該做到的嗎?親愛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路西汀親得她确實舒服,舒服得她原本的欲望都得到了滿足,可就是太舒服了,才讓她開始思考起來。
路西汀捧起她的手親了親,“我的初吻是和你在鸢尾花圃裡時的那個。”
維爾利汀回憶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路西汀委屈了,“在你之前我沒有過感情經曆,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沒有牽過除你以外任何人的手,更沒有親過任何人。”
最關鍵的是——
“我是處男啊!”
他再次親親維爾利汀,“我隻有你一個。從今以後也隻有你一個,好不好?”
維爾利汀有些心軟下來,她還想問問他昨天晚上到底聽到了什麼話,可是路西汀已經對她撩開上衣露出了緊實的腹肌,明晃晃的展示和勾引。
……維爾利汀不去想了。
隻是在她輕巧地吻上并□□那些腹肌的時候,外面卻有人輕輕咳嗽了幾聲:
“呃、那個……我知道時機不對,可是我們該動身了,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呢,老爺。”
末尾又加上一句,“還有,夫人。”
維爾利汀簡直尴尬得恨不得找個櫃子躲起來。人家在外面兢兢業業等候着,她卻在裡面玩他的主人。甚至于那位公爵大人此時都不悅了幾分,他還想繼續被她玩下去。
……什麼時候來的?
在他說“我還是個處男”的時候。
法倫沉默地想。聽到這句話時他在外面閃了個大趄趔,要不是有事要通知他們那位大人,他才不會找死地在這種時候來敲門呢。
——不過路西汀說他還是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