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高興的,狄鳴心道。
“要不我去看看吧?”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再等等。”白澤沒有同意。
他在這條賽道上跑過很多次,知道這條賽道有多危險,尤其現在這條賽道上還有多少人他也不确定。
他之前還見過有參賽選手走到半路原路返回的。
這個時候,狄鳴無論是順行還是逆行,都有可能迎頭碰上人,很危險。
說實話,白澤也有些不耐煩了。
他都懷疑人是不是已經出事了,隻是沒有被人發現。
那些去賽道看熱鬧的,一般也都是待在快結束的那段路上。
後悔一開始沒有直接問了,當時時間上也是寸了點。
如果這條線索丢了,他可能就要去找那個風季同了。
想到有這種可能,他都一陣心煩。
他來這幾個月,也聽人說起過這個風季同,家裡有個傭兵基地,風評不怎麼樣的一個人。
據說還能跟季家扯上一點關系。
他們家跟季家也有些關系,所以他不太想跟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說風季同認錯人的原因。
“菜就多練,就這水平參加什麼比賽。”狄鳴忍不住又道,“不會死在路上了吧。”
“說點好聽的。”雖然白澤也這麼想過,但卻不想聽到這話。
“大吉大利行了吧。”狄鳴無所謂地道。
或許是這句敷衍的‘大吉大利’起了作用,又過了一會,終于又有一輛車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這次是潘豪沒錯。
夏長離覺得他應該就是最後一個了。
潘豪開得很慢,近了能看出他臉上有傷,衣服也破了。
摩托車的一個後視鏡都壞了,摔了無疑。
白澤和狄鳴就等在必經之路上,周邊也沒什麼人了,狄鳴閃了兩下車燈攔下了潘豪。
夏長離沒有立即過去,也沒讓祝行過去,還讓他繼續在車上等着。
祝行應了一聲,這會他已經明白‘融不進的圈子不要硬融’是什麼意思了。
夏長離就等在車邊,剛好能聽到幾人的話。
“這車原來的主人是誰?”白澤直接問道,好像生怕再有什麼意外。
“你是問多久前?”潘豪問道。
他差點死在路上,回來沒有看到一個風行的人,心情很是複雜。
怕他們在會嘲笑自己,可一個人沒有,又讓他心情更複雜了。
他很煩,但他又不敢發洩在眼前人身上。
“這車還換過幾次主人?”狄鳴問道。
“我算是第三個。”
“三個多月前她屬于誰?”白澤出聲。
“我之前基地老闆的女兒,她很喜歡摩托車,平時沒事就喜歡鼓搗這些,這車買回來後她換了不少東西。”
“她叫什麼名字,家在哪?”
“你們找她是有事嗎?”潘豪不答反問。
“你隻管回答問題就行。”狄鳴不耐煩道。
潘豪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回怼,但還是忍住了,“她叫夏長離,不過她已經死了。”
“死了?”白澤始終淡淡的語氣終于有了點起伏,“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白澤的那點情緒變化,莫名讓潘豪有種報複的快感。
“三個多月前,我們基地接到一個高牆外的任務,她也跟着去了,結果遇到變異狼就都沒有回來,我們基地現在也沒了。”
“都沒回來,是怎麼知道遇到了變異狼?”白澤還挺敏銳。
“雇主那邊也派了人,他們有人回來了。”潘豪道。
夏長離聽到這話,就更确定他們家基地的人回來過了。
白澤的朋友嘶了一聲,“這麼慘嗎?她多大就敢去高牆外。”
“十七。她膽子大得很,十五歲就開始跟着出高牆外的任務了。”
說到膽子,他就沒見過比夏長離膽子更大的人了。
“十五歲就去過高牆外了,厲害啊。這就難怪了。”狄鳴有些感慨。
他現在好像能理解白澤對人家‘念念不忘’了,應該并沒有他一開始以為的那麼膚淺。
“她有什麼本事就敢去高牆外?”狄鳴又問道,隻有膽子應該還不夠吧。
“她有什麼本事?她本事可大了,身手不錯,刀法和槍法也厲害,各種車都會開,這個有多厲害就不用我說,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才想找她的吧。”
潘豪說起夏長離,居然有種隐隐的自豪感。
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她十二歲就開始出任務了,第一次任務是假裝雇主家的女兒,貼身保護雇主,那個時候她就敢殺人了。”潘豪又道。
說實話,他一直都是有點怕夏長離的,尤其怕夏長離眼睛盯着他看。
白澤沒想到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當時比賽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人身上有一種很另類的氣質。
他覺得那人跟他可能是同類人,當然,他不是指殺人。
這可能才是他一直執着于找人的原因。
可惜人不在了。
“她家基地叫什麼名字?”
人都不在了,白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問這個。
“雲螭傭兵基地。”
白澤覺得自己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雲螭,長離,一龍一鳳,大概有龍鳳呈祥的意思吧,他心道。
這時他感覺身後有人過來,回頭就看到了夏長離。
其實夏長離下車時的聲音他聽到了,他有些不明白這姑娘今晚來這的目的。
一晚上幾乎都在車上坐着。
就見她去見了一個人,然後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也不像是誰的粉絲。
“你有事?”狄鳴率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