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淩安懷後封琚月便直接進入玉佩,摘了些草藥,為了節省時間連磨藥都沒來得及,直接放進嘴裡嚼碎了吐到碗裡,混合上靈泉,攪拌後便往淩安懷嘴裡倒。
那如同馊了的稀飯一樣的口感讓淩安懷忍不住頻頻翻白眼,但最後還是依靠強烈的求生意志,忍着惡心喝下了藥糊,那劇烈燃燒的丹田才勉強沉寂下來。
此時此刻淩安懷臉色潮紅體溫莫名升高,雙眼渾濁地看着正在給她施針把脈的封琚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封琚月那對藍紫色的眼睛好像比以往更亮了。
而封琚月在把脈的過程眉頭緊鎖,紮了幾針,皺眉更厲害了。她在把脈過程中,完全摸不到淩安懷的脈象了,不僅如此,淩安懷的丹田一直處于自爆預備的狀态,但又被某種力量約束着無法自爆。現在淩安懷内裡一片混亂,怪不得見面的時候連她幾招都接不住了。
脈象無法探測,倒是能用淩安懷已經煉化肉身來解釋。但是自爆預備的丹田,封琚月從未見過。難道是因為淩安懷靈魂脫離肉身太久,再回來時肉身以為被奪舍出發了自我保護機制?這不太可能……無論如何肉身具有自我意識這種事也太瘋狂了。除非淩安懷體内還有另外一個意識。但這種說法,和肉身有自我意識的瘋狂程度簡直不相上下。
但現在能解決淩安懷丹田問題的唯一辦法,隻有破而後立。先碎内丹,然後再重塑……隻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會十分漫長,而且賭的成分很大。
封琚月皺眉,看向淩安懷,因為高熱的體溫使得濕潤的發絲貼在臉上,身體滾燙面色潮紅,雙眼迷離中還帶着幾顆晶瑩圓潤的淚珠。總之,看得封琚月是口幹舌燥,心癢難耐。
她起身,去打了一盆水,用手帕沾上涼水為淩安懷擦拭面部。
她是懂得分寸的。衣領以下她不會再碰,最多就擦一擦手臂,之外的便是逾矩了。
封琚月心疼地抿着唇,手指溫柔拂走淩安懷臉上粘連的發絲。卻不小心驚擾了她。淩安懷睜開眼,擡手握住封琚月的手掌,臉貼上去親昵蹭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涼快和舒适于是沒有松手。
難道要她一整晚都保持伸手的姿勢嗎?封琚月有些無奈,嘴角卻是挂上淺笑。
她伸手摸了摸淩安懷脖子,那上面,是她親自套上的縛魂鎖。
而淩安懷的左手腕……封琚月垂下眼皮,眼睫毛如雪壓過後的深葉一般顫動。這個位置,等淩安懷恢複意識再告訴她吧。
封琚月一直守着淩安懷,直到淩安懷醒來,她才抱着淩安懷離開玉佩。而出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房間外催促她行公務的妖怪嗓子都快喊冒煙了。
拉開門,封琚月告訴妖族讓他們稍等,自己要更衣後便又合上門。也不管這個解釋能不能行,她總之得先以淩安懷優先。
“感覺如何。”封琚月托起淩安懷手腕,手指搭在脈上,依舊什麼脈象都沒有。
淩安懷腦袋發悶,但思考還是很清醒:“嗯,沒什麼大礙……”
“是嗎。那就好。”封琚月聞言也是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今天還有公務要處理,而淩安懷身體情況一塌糊塗,封琚月就恨不得馬上辭掉四十二峰的工作來恢複一身清閑的狀态。但又想到四十二峰那幾個坐枕無憂的關系戶,幹最多的事就是幫倒忙,她生怕那幾個神經出台一個為禍人間的政策。又不敢輕易想着離開四十二峰了。
淩安懷看向封琚月,封琚月對她的态度仍然是激進和冷淡。
“我今天事很多,你能乖乖呆在房間裡不亂走的對吧。”封琚月起身開始脫衣,随手拽出一件眼熟的外袍披上。
好像是她的衣服吧?淩安懷挑了挑眉,沒有戳破那件眼熟的外袍來自哪裡。
“這麼擔心我亂跑?不如幹脆帶我一起出去?”淩安懷試探問道。
而封琚月很明顯對出去這兩個字應激,直接抓住淩安懷脖子上的鎖鍊用力一拽,把虛弱的淩安懷從床上拽起來。她的手指用力按在淩安懷臉蛋上,眼睛無法控制地瞟向淩安懷發白的嘴唇以及纖細脆弱,連血管都能一清二楚的脖頸。
“你在試探我?再跟我耍花樣,我就把你手腳都拷起來。”封琚月發了狠地說着,眼睛狠瞪淩安懷的眼睛。那個金色太陽輪的印記着實紮眼。
而淩安懷,眼睛在封琚月那張整體都十分完美的臉上停留。長得真是精彩,她要是在地球有這麼張臉,絕對橫着走。大氣端莊,但眉目淩厲,目露兇光但唇紅齒白,是淩安懷最喜歡的長相了。
就連威脅她,聲音都那麼好聽。
好變态!淩安懷立刻意識到自己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馬上要開始默念[我不是鋁銅]真經,就發現封琚月把自己放開了。
封琚月松開手,站在窗邊思考片刻後,取出了蛇纏。
不會還是要束手束腳吧,她這樣找樂子都很困難啊!淩安懷心底一片哀嚎,但是對封琚月囚禁自己的行為卻沒那麼抵觸了。
“戴上,蛇纏能封住靈力,同時應該也能壓制你丹田的問題。”封琚月将蛇纏饒上淩安懷右手腕。
淩安懷的手也是骨節分明,瘦得好像隻有一層皮裹着骨頭。封琚月不喜歡淩安懷的戰鬥方式,因為這會讓淩安懷受到很大傷害,就比如強制減輕體重來提高速度極限。确實,淩安懷的速度是最快的,跑起來她全力都追不上。可是,封琚月還是不喜歡。
于是封琚月捧起淩安懷右手,在尺骨下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