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梁嘉珩買的。”
沉默幾秒,李悠然瞳孔瞪大:“不是,你跟梁嘉珩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你給他帶水,我沒聽錯吧。”
陳思意很淡定的回:“你沒聽錯。他中午本來是要學習的,我找他問問題,耽誤他很多時間,有點過意不去。”
更何況。
梁嘉珩以前不也想遞水給她麼。
陳思意找了一陣,好像沒有特别想買的,接着又說:“我看他好像很喜歡喝冰的東西,我就想着既然都要送,那不如投其所好。我才不是他這種直男,直接送錢。”
說到送錢,李悠然就想笑,她把陳思意剛才塞回去的旺仔抓出來遞到她手上:“喝多冰水腎不好,他長那麼帥,真有這方面問題,實在太可惜。”
陳思意:??
你沒少看小黃書吧。
不過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買的,陳思意接受李悠然的建議,拿了瓶旺仔,還順帶跟老闆要一根吸管。
不知道梁嘉珩用不用得上吸管。
想了想,管他呢,送到手就行。
六點十五分,運動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沿着教學樓走廊走,偏頭就能瞧見那邊的人影。
或許是最近梁嘉珩經常出現在她的眼前,幾乎是一瞬間,陳思意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他。
好像同學跟他說了些什麼,他覺得好笑,一邊往休息區走,一邊回頭跟那人說話。
霞光照在他的側臉,好似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李悠然順着陳思意的視線看過去,剛巧見到梁嘉珩朝這邊看過來。
他似乎也是在那一瞬間,就捕捉到陳思意的目光。
走下台階,陳思意把手臂搭在半邊圍牆上,沒什麼情緒的回望他。
有幾個同學在前邊打球,他跟前的人影不間斷。
李悠然用手指戳一戳她的肩膀,把頭靠近她耳邊,“他本來就對你有意思,你這麼看他做什麼,等下人家該臉紅起來。”
“哪有。我隻是想看看他手中那瓶是什麼飲料,看起來好像很好喝。”陳思意回一句,瞥見梁嘉珩把目光移開,他似乎還有些不太自然,“書上說,兩個人對視,誰先收回目光,誰就是心虛。”
所以梁嘉珩,真心虛。
李悠然無語,不認同她的話,“那兩個人都别躲,就這麼對着到天荒地老呗。”
陳思意:“……”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學習上的事,你還是少跟梁嘉珩接觸吧。”
“為什麼?”
“我感覺,他是個情種,說不準還是個占有欲很強的情種,就那種高嶺之花為愛發瘋,你懂嗎?”
陳思意愣了愣,無語的拎着塑料袋走,“高考後再看偶像劇好嗎。”
李悠然:?
罵她沒腦子呢!!
-
洗過澡,梁嘉珩沒有參與打球,他在旁邊坐一會兒,打算等宋遠航他們打完一塊回教室。
周子浩這人也挺搞笑的,前幾天在宿舍吹水自己九塊九包郵買來的衣服多好多好,結果今天投籃時腋下那塊布裂開,周圍好一陣笑聲。
得虧周子浩這人臉皮也比較厚點,還有心情跟人聊兩句。
周子浩:“這告訴我們,做人不能貪圖小便宜。”
季崇抱着球哼笑:“你說你,好好的大少爺混成個野雞樣。”
周子浩不算什麼大富人家,但也不窮,爸媽都有份穩定的工作,收入不算低。
倒是他這個人比較節儉,可能是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原因,受到老一輩“勤儉節約”的思想熏陶。
久而久之就有點“摳搜”。
梁嘉珩笑了下,叫他趁着這會兒還沒上課趕緊回去換件衣服。
說完,他就想着回教室做兩道題。
也不知道為什麼,梁嘉珩覺得自己總能逮到陳思意不懷好意看他的眼神。
比如這個時候。
她站在不遠處的栅欄裡,一眨不眨的瞧他,一點都沒有要閃躲的意思。
李悠然還湊到她耳邊,似是調侃。
不知道調侃些什麼。
但總覺得,跟他有關。
一會兒之後,梁嘉珩先把目光移開,他都懶得評價,畢竟沒有誰能叫醒在裝睡的人。
宋遠航拍了拍他的肩膀:“陳思意在看你哎,你剛才就應該上去打兩場,整得人多失望。”
梁嘉珩嘲弄:“老提她的名字,你也有病。”
“你們在說什麼?”季崇把頭探過來,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沒瞧見什麼特别的,“神神叨叨的。”
宋遠航想,還能是什麼,畢竟同一個班,他也不好跟人家多嘴說陳思意喜歡梁嘉珩。
他隻回:“看到我們班的陳思意吃衛龍辣條,我也有點想吃而已。”
季崇:“那你倆至于勾肩搭背說悄悄話嗎。”
說起陳思意,季崇就想起來,“我跟陳思意上學期是同班同學,梁嘉珩他同桌叫什麼來着,忘了,反正他喜歡陳思意。”
梁嘉珩瞥他一眼,沒接話。
範修文這麼明顯的眼神,擱誰誰不知道。
宋遠航幫他回憶:“叫範修文。”
“哎對,就是這個名。”季崇附和着,又神秘兮兮的問,“那你們知道範修文跟陳思意表白這事嗎?”
表白,有什麼好奇怪的。
梁嘉珩:“不感興趣。”
扔下一句話,他轉身離開。
宋遠航勾上他的肩膀,将梁嘉珩拽回來,非得逼着他聽,笑眯眯的回:“感興趣啊,說來聽聽。”
“也不知道範修文是跟誰學來的,苦學一個月的文言文,寫了一篇連陳思意都看不懂的玩意出來,據說還抄了五張情歌歌詞給她。最離譜的不是這些,是他往陳思意抽屜裡塞了條大蒜。”
梁嘉珩看季崇。
季崇眼裡亮着激動的光,一語道破:“那天上課,語文老師讓陳思意拿自己的作文出來念,她從抽屜裡翻出幾條大蒜,我真的笑吐了,後來一問,範修文送的,範修文還說什麼‘算我在劫難逃,算我願賭服輸,算我不是局外人,算你愛我必赢’,我當時尬死了,更别提陳思意。”
宋遠航愣了愣:“……”
卧槽,這什麼新型表白方式。
以為陳思意寫給梁嘉珩的情書已經很炸裂了。
這位範同學,王炸嗎。
季崇提醒梁嘉珩:“你還是别惹陳思意,範修文保不準真會打你。”
梁嘉珩沒在意,“我跟她能有什麼關系。”
梁嘉珩還真的沒有怕過。
畢竟他真的沒打算主動招惹她。
隻是,他好像忽略了,喜歡他的是陳思意。
回到教室,梁嘉珩看到陳思意給他送吃的,他愣了會兒。
她好像,有點急于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