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會去哪裡?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死人還能不能做夢。但哪怕隻是一星半點的可能,他再也無法見到她的話——于是匕首在手上轉了個圈,重新回到了鞘子裡。
“…!”
隻是耳尖被輕撫一下,那股刺激便迅速順着耳朵擴散到脖頸,像是一陣微小的電流,順着脊椎徑直蔓延到了腰部。卡爾猛地伸手撐在了貝琳達身側的扶手上。
這是長廊一處的獨立庭院,花香在這兒濃郁了不止半點。瑩白的花瓣落在白瓷地上,擺放着茶具的圓桌上有一瓶滴水的溫特爾水晶花。
花香太濃了,很輕易地就将她身上的冷味蓋了過去。卡爾完全遵從了追尋的本能,他試探性地又低了低腦袋,像聞到骨頭味道的狗,鼻子下意識聳動一下。
她引着他跪在腳凳旁,沒有拒絕他想要靠在自己膝蓋上的動作。那纖細的手指撫開灰色的發,将他發紅的耳根盡數裸露出來。
手掌用力太過,扶手上的花紋一點點壓進了他掌心的皮肉裡,他下意識咬緊了牙根,脊背處一陣一陣的發軟——撫了耳尖後,她沒有停下,轉而從耳根開始揉捏。
逐漸染上了更重熱意的指腹覆上耳後的軟骨,捏了兩下後像是得了什麼趣味,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原先還記得自己撐起的手臂愈發沒力了,回過神來他已經完全壓在了貝琳達的膝蓋上,弓起來的脊背輕微發着抖。似乎是終于發現了什麼不堪的反應,卡爾下意識要伸手去擋。
“别動。”貝琳達輕聲制止了他,不讓他胡亂動彈,“還沒結束,你答應我了的。”
“……”
手下的耳朵猛地顫了一下,她聽到一聲模糊的應答,他果然不再亂動了。貝琳達輕輕撫了下他柔軟的發以示獎勵,然後繼續去研究那已經被揉紅了的尖耳朵。
耳垂有些小,摸上去沒多少肉。她按了兩下軟骨後便去摸内側。翻來覆去玩了個夠後,貝琳達思索片刻,果斷折起了耳尖。
精靈的耳骨很軟,好像随便她怎麼弄都不會壞一樣,耳尖處是最敏丨感的,捏一下就顫一下,生怕她不知道這處薄弱點。
十分鐘應該到了?
貝琳達心滿意足收回手,不再去摸卡爾的尖耳了。她垂眸看着他,溫熱的指尖貼上了他有些發燙的臉頰。
卡爾下意識蹭了一下,似乎希望她再撫摸下去,但她隻是将手貼上去,沒有更多的動作。
失神的瞳孔緩慢聚着焦,黏膩的失控感隐隐傳來,卡爾努力平複着呼吸,迷茫而潮熱的臉上滿是疑惑。
為什麼不繼續了?他是有哪裡做錯了嗎?
“你…”
想要什麼報酬?
精靈的耳朵應該不能亂摸,但她已經提前征求了同意,還給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許諾。貝琳達頓了頓,貼住他臉頰的手指略微一動,将他眼尾的水汽輕輕擦去。
貝琳達:…哭了?為什麼?
貝琳達:這麼痛嗎?
通訊水晶突兀閃爍三下,應該是緊急聯絡。
貝琳達下意識用空着的手去撥了一下,耳畔便傳來了她的管家——斯蒂瓦德略顯沙啞的嗓音。相較于平日裡斯蒂瓦德的聲音,耳畔的語調稍顯怪異,又低又啞,還帶了點細微的喘。
“小姐…”他似乎也被自己開口的聲音驚到,于是略微停頓幾秒,而後繼續道,“後天是您的生日……主教想問您什麼時候回家。”
這有什麼好緊急聯絡的?
貝琳達不是很理解,但她現在心情還不錯,垂下的眼眸落在卡爾無聲舔舐指腹淚水的神情上。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情,仔細想想,雖然他沒說幾個字,但其實連嗓音都有些莫名的相似。
貝琳達歪了歪腦袋。
她又喊了聲,“卡爾。”
“…是,小姐?”
高度相近的嗓音一上一下重合在一起,一聲從耳畔的通訊水晶傳出,一聲從指腹旁柔軟的唇中吐出。
她神情不變,詢問的話語依舊叫人聽不出什麼語氣。
“你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