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番思量後,舒苒華不禁皺起了眉頭,腳步也随之一頓。
就在這時,她忽然察覺到身後某種氣息突變,一股寒意沿着脊骨悄然攀升。她猛地回首,隻見數步之遙,兩名壯漢瞪着牛眼似的大眼,目光兇狠,直沖她們而來。
舒苒華心中一驚,正想躲避,卻見那兩人身形一晃,緊接着脖子被一股巨力緊緊鉗制,劇痛襲來,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娘子——”冬青驚呼,但後續話語在喉嚨被緊緊扼住的瞬間戛然而止。
舒苒華強忍着痛楚,試圖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在對方的鉗制下顯得微不足道。
心跳如擂鼓,她急切間四處張望,隻見他們所在之地恰好處于幽暗陰影中,這兩人下手快準狠,無人注意到這處一閃而逝的動靜。
舒苒華的心沉了下去,如墜冰窖,寒意襲遍全身。
他們眼中寒光閃爍,挾持着她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夜色昏暗,灰色磚石間的縫隙裡長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與黴味。
這股黴臭味讓舒苒華為之一振,她咬緊牙關,腦中飛快地思索脫身之計。
這兩位惡徒體格龐大,肌肉虬結,皮膚呈現出黃黑色,如煙熏過的皮革,堅硬而粗糙。
挾持舒苒華的惡徒頭發蓬亂,一道狀如蜈蚣的疤痕将稀疏的左眉毛劈成兩節,直侵入鬓角,一雙牛眼瞪得銅鈴般巨大,透出兇光。
挾持冬青的惡徒頭發梳理得井井有條,一雙碩大三角眼閃爍着陰冷的光芒。他鼻子扁平,兩側各有一顆顯眼的黑痣,各挺着一根粗硬的黑毛。
在舒苒華思索間,那兩人愈發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惡意昭然若揭。
“喲,沒想到還是個美人。”刀疤男借着皎潔的月光瞧清了舒苒華的面容,隻見她眉似遠山,一雙丹鳳眼明眸善睐,小小一口櫻桃紅唇,玉頸修長,如皎皎新月般透出冷豔的氣質,卻又不失柔美。
他心中邪火頓燃,下身一熱,□□連連:“這麼美的夜晚,美人兒,讓我們哥倆兒好好享受一番吧!”
說着,似乎不忍那如玉頸脖被掐出醜陋烏痕,他稍稍松了力度,右手粗糙的手指跟着摸上舒苒華的臉蛋,細細摩挲着她光潔細膩的皮膚,笑容愈發油膩淫邪:“如此絕色,倒是個稀罕物。”
聞言,三角眼也射來視線,跟着雙眼爆□□光,“果然是絕色美人!沒想到這一遭不僅得了件肥差,還撞上這樣的好事!”說罷,他用力舔了舔唇齒,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遊走,□□黏膩,仿佛已是他囊中之物。
見狀,冬青心中怒火直沖天靈蓋,目眦欲裂,恨不能将他們一把撕碎,卻因喉嚨被緊緊扼住,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急得她眼淚唰唰流下。
臉上流連的手粗糙不堪,一旁□□黏膩的目光更如毒蛇在身上遊走,滑膩冰冷,讓舒苒華止不住的惡心,肌膚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遭此侮辱,她銀牙緊咬,心頭怒火升騰。但她強力壓抑住情緒,面上仍盡力保持鎮定,心思急轉。
這兩名惡徒身材壯健,身形矯健,頗有功夫在身,且似早有預謀,硬拼顯然不是上策,她們該怎麼辦?
她強忍住心頭恐懼和厭惡,驟然發問:“是金家派你們來的?”
自被擄掠,她便在心中飛快地推測着幕後黑手。近來她未曾得罪過誰,而他們出現的時機如此湊巧,恰在約了金家的這晚,定與金家脫不了幹系。
刀疤男聞言,神情微變,與三角眼面面相觑,未料到舒苒華竟直接道破他們的來意。
緊接着,他面露兇相,獰笑一聲,又加大了手中力道,“我不知道什麼金家銀家,我們兄弟倆隻是想尋個樂子!美人兒,你可别亂說話,否則别怪哥哥辣手摧花!”
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舒苒華哪還不知是金家派人來施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心中大恨,卻也明白,此刻必須冷靜應對,方能尋得一線生機。
強忍着頸脖傳來的劇痛,她心念急轉,咬牙說道:“兩位大哥,你們若能放過我們,我願贈送銀錢三千貫,保你們後半生錢财無憂!”金家為了六百貫竟然行此黑手,雇傭他們的錢财定然不多,他們既然願意收錢辦事,必然貪利愛财,這番說辭或許能為她獲得一線生機。
三千貫?
兩個惡徒聽到這個數字,頓時露出貪婪的神色,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對這筆錢财動心不已。
但刀疤男旋即兇光再現,“我們若就此放了你,且不說以後在這江湖上還怎麼混,若你轉身就報了官,我兄弟倆豈不是要遭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