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實驗體的名字很大意義上會和它們的能力、外表、性格、物種差異挂鈎,這有助于研究員們更好的了解實驗體。
符免給實驗體取名字在研究室裡是獨一份的獨特,大家都知道。
“有些研究員想要觀摩的時候,說出小免的‘狗’,助理們就會迷茫的問符導哪一隻‘狗’?”
李家浩快速的對完表,挨個分好排序,起身拿起标簽寫字。
“時間久了連研究員們也覺得不方便,這次他們許多都表示希望不要再多出來一隻‘狗’了。”
符免聽着這一長串發言,默默的把後面的半句叫小狗也行咽了回去。
“……”
他裝作不經意的了看一下李家浩帶回來的記錄本封面,上面端正的寫着他的名字。
“那就李狗。”
李家浩深吸一口氣,帶着怨念的眼神幽幽的飄過來:“也不要總是拿我的名字給他們取名好嗎?”
符免努力的在腦子中搜羅了一番——一無所獲。
“……你知道的,我不會取名。”
李家浩沉默的把整理好的标簽貼完,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攏了攏往桌子上一磕,發出沉悶的“咚”聲。
等文件整齊,李家浩轉過身,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符免的眼。
兩個人僵持着。
最終還是符免敗下陣來。
“祗祗,就叫祗祗。”
“哦。”
李家沱撈起他的記事本甩了甩筆,正打算在翻來的頁面寫,卻頓住。
“哪個隻?一隻兩隻?”
“不是。”
符免搖了搖頭,湊上前拿過筆,寫在了空白頁上。
“哦,這才好。”李家浩滿意的看着字點了點頭,“至少比以前好多了。”
符免把筆還給他,問出了關鍵的一問:“怎麼突然取名字?”
按理說取名字這個流程應該出現在實驗體出了一點成果,這才會給名字上研究室流動檔案供别人挑選觀摩。
又或者這實驗體本身就具有知名度——不論是自帶的,還是後來才有的知名度。
“哦,你的實驗體闖禍了。”
李家浩的聲音沒有起伏,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實驗室裡也莫名出現了感染症狀,你來的時候看見路上的情況了吧?實驗室裡也發生了。我們還未處理完畢的時候,就看見它沖出來吃了兩具屍體。”
李家浩停了停,像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嗤笑一聲:“它還罵了一會人,罵的挺有創意。”
“……”
符免歎了口氣,不想說話。
不等符免主動問起,李家浩就貼心的說出了最終結果:“它現在小黑屋呢,要記錄在檔了。”
符免揉了揉太陽穴,符合人設的露出煩惱的神情。“塞珂呢?我今天剛回來就發現它不見了。”
李家浩這次的表情帶上了一點憐憫的、幸災樂禍的意味,“水母啊,它又因為拒絕進食被關進營養倉了。”
“……”
“如果我沒記錯,小黑屋和營養倉離得挺近的。”
李家浩點了點頭,給予的确定的答複:“是的,你沒記錯。
“……我去看看。”
符免轉身就要走,李家浩在後面喚了一句,“那邊已經被排查過了,但還是要小心,别忘了去一趟體檢室。”
符免對着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實驗室。
一路上都是人。
符免穿過忙碌的走廊,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塞珂和獵犬被關在了一個空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至少對于他這個還要端水的訓導員來說,不是什麼好兆頭。
符免相當迅速的趕到達了小黑屋和營養倉的區域。
這裡是實驗室中用于隔離和懲罰不聽話實驗體的地方。
兩個倉室相鄰,中間隻有一層強化玻璃隔開。
符免通過觀察窗望進去。
塞珂的觸須在水中無力地漂浮着,而獵犬則在另一間倉内扒着門口的鐵門,神色挑釁的開口道:“喲?水母。怎麼跟個笨蛋似的關這來了?”
塞珂回以一個冷淡的眼神。
兩者之間的氣氛看起來緊張到了極點。
“塞珂。”符免輕聲呼喚,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入營養倉内。
塞珂的觸須微微動了動,它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透過強化玻璃望向符免。
獵犬看起來渾身緊繃了一下。
它停下了腳步,耳朵向後貼緊,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它的目光緊緊鎖定着符免,表情戲谑:“怎麼了?你也被那群笨蛋關進來了?”
“誰會像你一樣蠢。”
符免深吸了一口氣,毫不客氣譏諷道:“蠢到當着人面吃,能把自己送這裡來。”
獵犬咧咧嘴,“誰會在意那群笨蛋啊?”
“所以你會被關進來。”
“……訓導員。”
符免和獵犬正吵的不可開交,塞珂疲弱的聲音強行插進了符免腦海中。
“這是你的新實驗體,對嗎。”
“……”符免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另一側泡在營養倉中的水母,“是啊。”
“為什麼不能一個呢。”塞珂靠近了些,身子幾乎貼到了玻璃上。
隻是獵犬毫不猶豫又将話題和重心強行搶了回來。
它暴躁的晃了晃門,“你在那嘟囔什麼呢?”
“它也該死。”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而後,是觸須撞擊玻璃、犬類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