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珂開始将他往自己的口器處拖動。

水母真正進食的地方，藏在那堆繁密的觸須之中。

它的口器張開，露出了裡面一層層的鋒利的牙齒。

符免的意識已經模糊到了極點。

他隻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塞珂的觸須拖動。

無法抵抗。

他的心跳越來越微弱，呼吸幾乎停止，身體的溫度也在逐漸降低。

臉頰處傳來一陣微不足道的觸感。

“好美味。”

是塞珂用嘴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臉側。

在那上面留下了一圈并不明顯的牙印。

“訓導……”

咔。

在最後的意識模糊中，符免的手指終于艱難的将那個東西成功的套到了塞珂的脖頸上。

獵犬的項圈。

這是他之前在獵犬将它拽下來扔到地上時撿起來的。

一直藏在身上，防着這隻水母發瘋。

現在看來，果然有用。

塞珂的動作停頓下來。

它臉上興奮的紅暈褪去。

電擊項圈緊緊地貼在它的皮膚上，冰冷的金屬感讓它的觸須停下了動作，松開了對于懷中少年的禁锢。

“訓導員？”

塞珂撫摸着自己脖頸上并不陌生的部件。

好讨厭的氣味。

“我不喜歡。”

塞珂聲音沉沉的。

符免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你會喜歡的。”

“我不……！”

一道強烈的電流瞬間通過塞珂的身體。

它的觸須因為電流的刺激而瘋狂地抽搐起來。

纏繞在符免身上的觸須也瞬間松開。

塞珂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它的身體因為電流的沖擊而無法控制地顫抖。

就像是回到了從前，訓導員親手将這個東西套在它的脖子上的時候。

“這不對、這不對！”

電擊項圈的效果遠超它的想象。

它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觸須無力地垂落在身側。

符免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即使身體在自愈，仍然感到劇烈的疼痛。

“塞珂，這樣不行。你嫉妒其他孩子，想要我愛你……”

“那你就要聽我的啊，不對嗎？”

他從地上爬起，倚靠在牆邊。

“本來就……應該……隻有塞珂！”

塞珂的身體在抽搐着。

它的雙手扒着脖頸上的項圈，觸須無力地拍打着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當然可以隻有塞珂。”

符免甩掉自己手上的粘液，費勁的将自己上半身衣物褪去，擰幹，扔在一邊的柱子上。

“真的、嗎？”

塞珂蓦然擡起頭。

“真的。”符免活動着酸痛的身體，一步一步重新走近塞珂身邊，“隻是你要先告訴我，什麼叫做以前的我沒有靈魂？”

這也是他一直在好奇的一個問題。

他是被系統在不久前突然送來這個世界的。

在剛開始，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扮演足夠精湛，騙術足夠高超，才會騙過那群實驗室的同事。

可後來，他逐漸發現了一件事——

那群人并沒有關于他過去的太多記憶。

就算是看似和他更加親近一些的那個李家浩，嘴中所說的之前他做的那些事……

也都是自己剛開始編纂出來的。

這明顯很不對勁。

他試探過任務對象。

顯然，厄爾也對他的曾經并沒有印象。

可是……

塞珂又說它們曾是共生體。

那麼身為馴養了塞珂一年的訓導員，厄爾為什麼會沒有印象？

這明顯不合理。

如今，塞珂的話像是一把小刀，親手劃開了他所想知道的謎題的一道口子。

塞珂很明顯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裡，符免又靠近了些。

他用手指輕輕地挑起了因為乏力而半跪伏在地上的塞珂下巴，聲音緩和：“我現在很不喜歡你，塞珂。

“你弄痛我了。”

“但如果，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好不好？”

耐心十足的騙子正在下套。

說實話，符免對塞珂并無多少好感。

最難搞定的角色，配上最别扭的性格。

……還把他搞得現在身子都在脹痛。

讓他怎麼都無法真心實意的喜歡這隻大型動物。

塞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它似乎在努力理解符免的話。

隻是電流的沖擊讓它的思考變得遲鈍。

“……”它張張嘴，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

它仍然能感受到符免手指下的溫度。

這是它渴望已久的觸感。

“塞珂，我們交換。”

符免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隐藏着厭惡。

塞珂的身體微微顫抖。

它努力地想要回答，但電流的影響讓它的舌頭打結。

符免輕輕地歎了口氣，按下項圈的電擊開關。

電流停止了。

塞珂的身體逐漸從痙攣中恢複過來。

它依然心有餘悸的摸着那個黑色的項圈。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符免的聲音柔和。

塞珂一定知道一些他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