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想知道，”

塞珂掐着自己的脖子，試圖暴力将那個項圈掀下來。

“我越不會說。”

可惜那東西扣的相當結實。

它折騰了大半天，也隻是将其勉強掀開了一條縫。

這下，壞水母終于被“狗鍊”牢牢鎖住。

而主動權、話語權、“狗鍊”的另一端握在符免的手中。

那麼現在，擁有主動權的人應該怎麼做呢？

符免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撫過塞珂頸間的項圈。

少年的手很涼，在滑過那片還覆蓋着薄薄一層粘液的時候又會遭到腐蝕。

手指尖會因為毒素而腐蝕，又會在下一秒複原如初。

他能感受到塞珂身體的顫抖。

水母在張大嘴呼吸，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的手，平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是滿是渴望與期盼。

【依賴值+10】

渴望什麼呢？

用頭發絲想都知道。

天生渾身覆滿毒素的怪物，卻擁有人類般的感情。它渴望着占有、獨占。卻又因為自身而無法與它的目标更近一步。

如今……

符免成為了它唯一可以接觸、擁抱、占據的人。

興奮。

無與倫比的興奮。

“你知道嗎，塞珂?”符免低聲說道，"我可以讓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餍足……”他的指腹劃過怪物的喉結，在上面畫了一個圈。

下一刻，手指在項圈上叩擊，“也能讓你體驗難以想象的痛苦。”他的手指滑到塞珂的下巴，強迫它擡起頭來與自己對視。“選擇權在你手上。”

塞珂強迫對上了少年的雙眸。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它渴望符免的觸碰。

但同時又害怕失去控制權。一旦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中，那它就會失去一切競争力。

這是它在和其他兩個怪物相處時得出來的經驗。

【依賴值+10】

它斟酌片刻，艱難地開口,“你以前，是個空殼，遵從着命令的空殼。”親手扒開過去的傷疤，讓塞珂的觸須不安地蠕動着，“除我之外，沒有人類感知到這一點。”

它垂眸片刻，又補充道：“怪物，也沒有。”

聞言，符免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切的違和感在此刻都有了迹象可循。例如為什麼他腦海裡沒有任何關于這個世界的認知，系統也什麼都沒跟他說。

“繼續說。”他命令道。

“……這個世界，”塞珂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在你沒有擁有靈魂之前，是循環的。我不知道是多久，太長了，記不清。”

“我會日複一日的被那群人類圍觀實驗，獵犬重複的被創造，人魚反複的死亡。”

“訓導員，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所看到的一切。”

循環？

符免的大腦飛速運轉。

這個解釋有點太過離奇了。

他伸手揉捏塞珂的臉頰，“你沒有說謊？”

觸須輕輕纏繞上符免的手指，塞珂的語氣帶着它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讨好，“我從不說謊，訓導員。”

符免沉默了片刻。

他一時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些信息。

【系統，】他決定質問這一切的元兇，【循環？空殼？解釋一下？】

【啊。】

系統一如既往的慢悠悠出現。

【抱歉，沒有為您交代這一點。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這個世界的怪物們是為您而存在，所以……】

【世界的時間也是因為您而流動的。】

……

這話的中二程度不亞于告訴他其實是個創世神。符免嘴角抽搐，【那塞珂是怎麼回事？】

【這就需要您自己探索了。】

問了跟沒問沒區别。

符免還是将切入口放在了眼前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水母身上。

他俯下身，嘴唇幾乎貼上塞珂的臉側，手指滑過塞珂的觸須,引起水母的一陣顫栗，“好孩子，喜歡摸摸對嗎？”

喜歡和主人貼貼的小寵物嘛。

他太明白這一套了。

果不其然，塞珂的呼吸變得急促。它的眼神幾乎能拉絲，一眨不眨地看着符免，觸須不自覺地纏繞上他的身體。

“不夠。”

它低聲說。

【欲望值+10】

“壞孩子。”符免的手指穿過塞珂的發絲，狠狠一扯，“你剛才嚣張的樣子，發瘋的樣子，我都還沒忘。”

塞珂被迫仰起頭，眼神追随着少年的動作。

符免卻故意松開手，拉開一定距離。

“你聽話，我才會滿足你的需求。”

無形的鍊子被扔到地上，符免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的繼續給怪物畫大餅，“你想要的，恰好我都能給。”

符免的話還沒說完，手指突然不受控制的自己彎曲了起來。

皮膚下層也有一股莫名的癢意。

他低頭看去，自己的手臂上開始冒出細小的白點。

這些白點迅速膨脹,形成了微小的蘑菇頭。

起初，它們隻有針尖大小，但在短短幾秒内就長到了米粒大小。

蘑菇？菌叢？

符免試圖用手指摳掉這些蘑菇，卻發現它們仿佛牢牢紮根在他的皮膚裡，稍一用力就傳來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