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是在打麻将？”

林雨欣循着視線看過去，桌上的一男一女是她親哥和嫂子，至于另外兩位，她也要喊聲“哥”。

“你會？”

鄒涵沒正面回答：“隻是聽見機麻聲在響。”

“過去看看，這玩意兒簡單，看看就會了。”她拉着鄒涵往那邊去了。

林雨欣領着鄒涵往牌桌子裡靠時，站旁邊的一男兩女，自覺給她們讓了路。

碰巧張楠的手機響了，她轉頭正要讓人替桌的時候就看見了身後剛來的林雨欣。

“正好，雨欣，你頂一下，我接個電話。”張楠說着，忙拿上手機就往陽台外頭走了。

林雨欣順勢就把鄒涵推到了位置上，“我太久沒摸了，手生，來鄒涵，你肯定行。”

鄒涵也沒想到林雨欣會直接把她摁下來，有點惶恐。

見坐下的女人是個生面孔，有人問起是誰。

林雨欣解釋說：“我朋友。”

林承言看見鄒涵時，愣了愣，略顯詫異，不過也就一兩秒，他就斂回神色，一切如舊。

倒是秦方緒，始終神情淡淡。

顯然，無論是秦方緒還是林承言，都對她有些許印象，或許能記得起曾在金岡與她見過，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提及，就像，完全不認識。

林雨欣讓人挪了張椅子，就坐在鄒涵邊上，她摸不準鄒涵會還是不會，看她挺感興趣，不會的話索性就給她教明白了。

邵柯桓見狀打趣說：“二哥你管管她，多大了還耍賴皮。”

林承言無奈聳肩。

“緒生，你也慣她。”邵柯桓佯裝歎氣。

秦方緒擡眸看向右側的倆人，恰好，鄒涵也正看着他，似是沒想到男人會突然看過來，她慌不擇路地收了視線，卻不想連自己摸牌的指尖都在輕顫。

“我覺着挺好。”他輕笑，話語裡有點沒說透的意思。

林雨欣沖邵柯桓挑了挑眉，“聽見沒，人緒哥比你大方多了！”

“得嘞，就您緒哥大方，下回有事兒别找我呗。”

“柯桓哥你怎麼那麼煩啊！”

聽他倆掐架，林承言适當勸了句：“柯桓，收着點兒，小心一會兒下桌找你清算。”

每次這倆人趕一塊兒，跟耍寶似的。

林雨欣正和邵柯桓怼得起勁兒，沒成想低頭一看牌，鄒涵打了張三餅出去。

“哎呀，鄒涵，你打錯了！怎麼能打這張呢，緒哥不明擺着等咱們點這張麼。”

“哎哎哎，還想反悔啊，誰家妮兒有這規矩？”紹柯桓連聲呼住，笑意不止。

“我沒有！你少誣陷人！”

林雨欣這丫頭就是欠收拾，每次逗紅臉了，還挺好玩兒。

林雨欣氣急了沒處撒，小聲跟鄒涵抱怨兩句：“鄒涵，你怎麼回事兒啊。”

“怎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笨蛋呀？”

她故意放低了聲音，周遭的人也還是聽見了。

聽他們都在笑，林雨欣就後悔了，大抵覺着自己這般做法有點小家子氣作派了，犯着旁人看在眼裡還以為自己輸不起，就怪邵柯桓，把她帶溝裡了。

鄒涵耳尖更是紅得滴血，無關其他，她幾番餘光都能瞟到那人也在笑。

後頭林雨欣任鄒涵出牌，也不說話了，靜靜坐在旁邊看。

秦方緒坐在這兒挺久，就胡了鄒涵打出的那一張牌。

他亦不是個在乎輸赢的人，純粹打發時間。

張楠這通電話打得有點長，桌上的人都散了她還沒回來。

牌局結束，林承言拿上妻子落下的披肩，跟着去了陽台，貼心幫她搭上。

“不好意思，我牌技不太好。”下桌的時候，鄒涵附在林雨欣耳旁說。

“挺好的，比我好……”林雨欣剛安慰完，就聽邵柯桓吊兒郎當地開口問：

“你這朋友沒見過。”

林雨欣側身過來：“我這麼多朋友，哪兒都能讓您見過？”

邵柯桓不免多瞧了鄒涵兩眼，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語氣：“你跟人家學學，别一天天跟個莽夫一樣。”

紹柯桓這人，瞅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人卻精。

她轉身看向鄒涵，鄒涵沒說話，她又看向一旁的秦方緒。

秦方緒的目光正停在鄒涵身上，唇角帶着些玩味的笑意。

片刻，他不偏不倚地點了句：“人家心裡可比你門兒清。”

林雨欣疑惑的眼神在他們之間流轉，合着三個聰明人，就她一個木魚腦袋？

赢一局，輸一局，默不作聲……

怕是不多不少，張楠下桌的時候抽裡剩多少，現在就還有多少。